车轮碾过凝固的沥青，暴富号像头瘸腿的老牛，底盘磕着碎石一路打摆子。李大锤低头瞅了眼贴身口袋里的半只红袜，胎记还在闪，节奏跟杯壁上的“K-4068-Δ”咬得死紧，一明一暗，像俩人打摩斯密码。
“它再这么闪下去，咱俩得被当成信号灯罚款。”他嘟囔着，把袜片撕下来，按在保温杯外壁。紫光抖了几下，总算稳住，像是被塞了颗定心丸。
梵蒂靠在后座，教鞭横在膝上，指尖一缕光丝探出，轻轻划过地面。空气像是被刀切开一道口子，十米范围内的尘埃突然停住，树叶也不再颤。时间静滞区撑了不到七秒，她耳后金纹抽了一下，光丝断了。
“能喘三分钟。”她说，“够你把裤子补好。”
“补啥？破洞是时尚。”李大锤拍了拍工装裤上那个能塞进拳头的大洞，“这叫通风设计，抗灵核过热。”
她没理他，目光扫向前方。雾气深处，隐约有座倒悬的金属塔影子，像根插进天穹的钉子。
“到了。”她声音压低，“沉锚。”
李大锤眯眼：“就这？连个门卫都没有？好歹立个‘游客止步，丧尸出没’的牌子吧。”
“你想要牌子，我给你刻一个。”她抬手，光能匕首在车头铁皮上划拉两下，歪歪扭扭几个字：此地不宜久留，尤其你。
“你这刻字水平，比我的袜子还破。”他咧嘴，却顺手把扫帚锤插进地里，破布一头缠上保温杯，另一头绕在自己左肩胎记上。布条刚系紧，紫光猛地一跳，胎记也跟着烫了一下。
“行了。”他拍拍手，“假信号源上线，频率乱得连我妈来了都认不出我。”
“你妈早被你气死了。”梵蒂盯着雾气深处，“脚步声。”
“啥？”
“整的，齐的，不是丧尸。”
话音落，雾里走出一队人，黑色装甲，头盔面罩泛着冷光，步伐一致得像踩着节拍器。他们没开枪，但肩上的武器舱已经充能，蓝光在管口攒动。
领队上前一步，摘下面罩，露出张陌生脸：“李大锤，梵蒂，奉白月魁之命，护送灵巢稳定装置。”
李大锤眼睛一亮，蹭地窜出去：“白老师终于开恩了？带没带加班费？我这工装裤都快报销了！”
梵蒂一把拽住他后领，把他扯回来：“站住。”
“哎哟，别这么冷淡嘛。”李大锤笑嘻嘻，却偷偷用红袜在保温杯外壁蹭了两下。杯壁“Δ”字微微一震，但那队人毫无反应。
他眯了眯眼。
梵蒂上前，教鞭尖点地，扫描光扫过对方装备：“时光锚点校准器？白月魁从不外借这玩意。”
“特殊任务，特批。”领队递出一个银色箱子，外壳刻着“Δ-0”。
李大锤探头一看，差点笑出声：“你这编号还挺讲究，搞兄弟排行呢？我这杯上是Δ，你这是Δ-0，那我是不是该叫你爹？”
“闭嘴。”梵蒂接过箱子，指尖在锁扣上一划，数据流闪过，她眉头微皱，“密钥验证通过，但能量频率不对。这不是白月魁实验室的波段。”
“哦？”李大锤一拍大腿，“我就说嘛，白老师要是派援军，肯定写‘押解目标至实验室，违者电击’，哪会用‘护送’这么温柔的词？”
领队面不改色：“任务代码K-4068-Δ，匹配度98.7%，误差在允许范围。”
李大锤和梵蒂同时一愣。
“你再说一遍？”李大锤往前一步，“K-4068-Δ？这编号谁给的？”
“系统分配。”领队抬手，身后士兵列阵更紧，“请交接装置，启动稳定程序。”
梵蒂没动，教鞭微微上抬：“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找Δ？”
“所有灵巢响应者，都在系统监控下。”领队语气平静，“包括你耳后的纹路，也包括他胎记的共振频率。”
空气凝了一瞬。
李大锤低头看了眼保温杯，内壁那行“别信Δ，它在呼吸”正微微发烫，像是刚被火燎过。他不动声色，把红袜碎片又按了按。
“行吧。”他忽然咧嘴，“那咱赶紧交接，我还急着去灵巢打卡呢。对了，你们带饭没？我这从昨晚就没吃，饿得能啃钢板。”
“任务期间禁止进食。”领队说。
“哟，规矩还挺多。”他耸肩，却悄悄把缠在胎记上的破布松了半圈。紫光一颤，胎记频率突变，保温杯“嗡”地轻响。
那队人肩上的武器舱蓝光闪了闪，像是被什么干扰了一下。
梵蒂立刻察觉，教鞭光丝悄然探出，记录下对方能量波动的细微延迟。
“你们的校准器，”她突然开口，“为什么用逆向谐频？这会加剧时间紊乱。”
“这是最新调试模式。”领队回答，“能更快锁定核心。”
“放屁。”李大锤一拍车头，“白月魁那老太婆最恨逆向谐频，说那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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