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狗把搪瓷盆塞给墨渊，还没等对方反应，就撒开脚丫子往小巷口奔去，嘴里嘟囔着‘这烂摊子就交给你应付了’。右臂那道刚结痂的口子一走路就抽着疼，跟手机欠费后自动扣款似的，每走一步都“滴”一下，提醒他刚才那场交易不是做梦。
他低头看了看盆底，“账”字灰扑扑的，旁边那行小字还亮着：【新订单：城中村西区路灯下，有人想买一杯不加糖的奶茶。】
“不加糖？”他嘀咕，“这年头连仙人都要控糖了？”
扫码枪五串并排挂在腰上，金木水火土轮流闪灯，跟夜市KTV门口的霓虹招牌似的，可惜现在只剩金枪能出个红点，其他四串全跟欠了三个月电费的路灯一样，忽明忽暗。
小巷口，那道人影依旧静静地蹲在那里，仿佛被定格了一般。他手中紧紧攥着半张泛黄且边角已磨出毛边的优惠券，像是在守护着一份重要的承诺。陈三狗走近了才发现，那不是普通的券——是去年跨年夜庙会发的“买一送一蓝牌大力丸”兑换券，早过期了三百多天。
他刚要开口，扫码枪“嘀”了一声，屏幕上蹦出一串乱码，紧接着自动跳转成四个字：因果断层。
“啥玩意儿？”他皱眉，“系统抽风了还是信号被屏蔽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搪瓷盆，盆子没反应，连平时泡完火爷烧烤油汤后那种“嗝儿”一下的回响都没了。他心里咯噔一下：这盆子跟他十二年，喝过城管的茶、泡过铁柱的胃酸、甚至还被云雾仙拿去当过茶海，啥时候这么安静过？
巷子深处，风都不带拐弯的，直愣愣地吹，可那张过期券在那人手里纹丝不动，像被胶水粘住了。
陈三狗刚要再往前一步，手机“叮”了一声。
是水镜先生发的微信，附了个监控截图，标题写着：“狗哥，别进！我刚用贴膜棒远程扫了三遍，那片区域的时间流速不对——你进去一秒，外面过去七秒。”
他还没回，又一条弹出来：“而且……那人影的轮廓，跟咱们刚才打碎的聚宝盆残片波纹频率一致。”
陈三狗立马刹住车，原地转了个圈，掏出扫码枪对着空气一顿扫：“合着我这不是去送奶茶，是去参加《时空穿越模拟器》真人秀？”
他正嘀咕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回头一看，赵铁柱不知道啥时候爬到了巷口拐角，额头金眼的封印裂了条缝，血顺着眉骨往下淌，跟手机贴膜贴歪了漏胶似的。他一只手撑着墙，另一只手死死抓着一块从自己胃里抠出来的铁皮，铁皮上还印着“蓝牌大力丸·劲爆装”几个字。
“狗……狗哥……”他喘得像刚跑完美团众包三千单，“我胃里的记忆……又动了。”
“你不是刚躺下吗？谁让你起来的？”陈三狗赶紧跑过去扶他。
“不是我……是眼。”赵铁柱指了指额头，“它……想看。”
话音刚落，金眼猛地一睁，一道金光“唰”地射向古董商消失的位置，半空中竟浮现出一段画面——
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城中村最老的夜市摊前，手里捧着一尊完整的聚宝盆，嘴里念叨着：“香火断了，那就造一场火。”下一秒，他把盆往地上一摔，碎片四溅，而他自己，也化作一道黑影，缓缓沉入地底。
画面戛然而止。
“我靠？”陈三狗瞪眼，“这不就是个AI自动播放的广告循环吗？”
“不是广告。”水镜先生的声音从手机喇叭里炸出来，“我刚用钢化膜封印技术解析了光波频率——那根本不是人，是初代财神留下来的一段‘影子程序’，专门用来触发信仰回流的引信。”
“啥叫信仰回流？”陈三狗挠头。
“就是——”水镜先生顿了顿，“当你觉得摆摊不丢人，当你愿意为一杯奶茶跟城管battle三天三夜，当你把顾客当兄弟而不是韭菜……那种劲儿，就是信仰。而那家伙，就是来逼你们觉醒这个的。”
陈三狗沉默了。
他想起自己第一天出摊，老养父塞给他一罐红汞：“狗啊，颜色要够红，才有人信。”
想起铁柱第一次帮他挡城管，被罚了八百还咧着嘴说“饿死鬼比死鬼饿”。
想起云雾仙穿着旗袍蹲在摊后头追剧，结果被他一杯“加布丁”救了命。
这些事儿，以前他觉得就是混口饭吃。
现在看，好像……也不是那么随便。
正想着，云雾仙那边突然传来一声脆响。
一枚杯垫“啪”地碎了，紧接着，空中浮现出三行金篆大字：【信仰战争·启动倒计】。
“又来？”陈三狗抬头，“这玩意儿是共享单车计费器吗？还带倒计时的？”
“不是计时。”云雾仙声音发紧，“是预警。阵眼每运行一秒，就消耗一份信仰储备。现在系统提示——信仰值不足73%。”
“73%？”陈三狗乐了，“这系统还挺精确啊？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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