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幻象逼真，内心恐惧
极寒如针，刺穿识海。
秦逸的手指僵在半空，光笔的微光骤然熄灭。那道从符文海深处涌出的冷意，不是攻击，而是钥匙——轻轻一拧，整个试炼空间轰然崩塌。
他再睁眼时，荒原无边。
血色的天压得很低，风里带着铁锈味。脚下是焦黑的土地，裂开的缝隙中渗着暗红液体，像血，又像熔化的灵晶。远处一座残破城池伫立，城门上挂着半截断旗，写着一个模糊的“秦”字。
他低头看手，掌心空空。系统界面消失了，连空间的感应都断了。可他知道，这不是现实。
因为楚灵珊就在前方十步远，跪在一块石碑前，胸口插着一截漆黑的枪尖。她没死，只是缓缓转头，嘴角溢血，眼神却平静：“你来晚了。”
秦逸冲过去，脚刚抬起，世界猛地一抖。
场景重置。
她又站在原地，完好无损，笑着递来一枚丹药：“这次我炼成了，你吃一口？”
他伸手去接，下一瞬，魔炎从虚空中踏出，一掌贯穿她心口。她倒下时，手中丹药碎成粉末，风一吹，散得无影无踪。
重置。
再来。
她死在他眼前第九次。
第十次。
每一次，他都动不了，只能看着，只能听见她最后那句：“别重启源门……你会毁了所有人。”
他的呼吸开始发颤，膝盖一软，跪在焦土上。掌心忽然传来刺痛——一道贯穿伤凭空出现，和她胸口的伤口一模一样。血顺着指缝滴落，砸在地面却没有声音。
这不是幻觉。
至少，痛感是真的。
他抬头，荒原尽头浮现出一座巨大的门影——源门。门缝中溢出狂暴的灵气，撕裂天空，吞噬山河。门边站着无数人影：楚灵珊、灵悦、风逸尘、炼丹世家的长老、狐族的族老……他们齐声怒吼：“你不是救世主，你是灾厄之源！”
他张嘴想辩，喉咙却像被火灼过，发不出声。
而就在这死寂中，他听见了一声呜咽。
极轻，极远，像是从地底传来。
是灵悦。
-
灵悦的世界没有火，只有雪。
她蜷在一片白茫茫的荒原上，浑身发抖。身上那层薄薄的皮毛被生生剥去，露出血肉模糊的躯体。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伤口，可她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冷，冷到骨髓都结了冰。
头顶传来长老的怒斥：“人狐通婚，乱纲常！剥其灵皮，囚于寒潭，永世不得超生！”
她想喊，想求饶，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只能睁着眼，看着秦逸从远处走来，披着黑袍，脸上带着冷笑：“你不过是个累赘，跟了我这么久，也该放下了。”
她拼命摇头，想爬过去，可四肢被铁链锁住，动弹不得。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在雪地上结成冰珠，像一串串透明的念珠。
她记得，他曾摸着她的头说：“笨狐狸，也能变强。”
可现在，他转身走了，背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风雪里。
她终于哭出声，却依旧无声。
只有心在碎。
-
楚灵珊的世界是火。
炼丹世家的祖殿在燃烧，梁柱倒塌，丹炉炸裂。族人们跪在火海中，双手合十，却不是求生，而是指着她，怒吼：“你为一个外人，弃家族于不顾！你炼的丹救不了我们！救不了任何人！”
她疯了一样往丹炉里投药材，手被火焰灼得焦黑，指甲一块块崩裂，血混着药粉洒进炉中。她知道这炉“续命丹”炼不成——火候不对，药材不全，灵力也快耗尽。
可她不能停。
因为炉心还有一缕魂光在闪，是她娘亲最后的残念。
“灵珊……别炼了……走……”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她咬破舌尖，逼自己清醒，继续催动灵力。可每一次催动，丹炉就裂开一道缝，魂光就弱一分。
她终于炼成了。
丹成刹那，金光四溢。她颤抖着伸手去取，可丹药刚离炉，就在空中碎成灰烬。
火更大了。
族人们的尸体一具具倒下，她跪在中央，手里攥着那撮灰，哭都哭不出来。
她忽然想起秦逸在试炼前对她说的话：“这炉丹，我信你。”
可现在，她连自己都信不了。
-
风逸尘的世界很静。
他站在门派最高的观星台上，脚下万人跪拜，高呼他的名字。他穿着象征首席弟子的赤金战袍，手中握着新铸的长枪，枪尖未染一滴血，却已震慑四方。
他本该得意。
可当他转身，看到的却是秦逸、楚灵珊、灵悦的尸体横陈在台阶下。他们的死状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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