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晓,第一缕曦光刺破黑暗,却未带来半分暖意。
东域的海天交界处,那片亘古不变的蔚蓝,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撕开了一道狰狞的裂口。
裂口之内,不见星辰,不见虚空,只有无穷无尽的乌云在疯狂搅动,仿佛一锅煮沸的浓墨。
紧接着,一道通体由亿万律令符文构筑的巍峨身影,自裂隙中缓步踏出。
他身披古朴的青铜法袍,袍上流转着令人心悸的法则光辉,手中紧握一根名为“正名”的权杖,杖首的晶石仿佛蕴藏着整个世界的秩序。
他没有五官,面部是一片光滑的青铜,唯有双眼的位置,悬浮着两座不断起伏的微缩天秤,那便是裁决之秤,所视之处,万事万物皆要被判定“是否合轨”。
他,正是天序的执行者,命轨的清算使。
“凌云。”
宏大而冰冷的声音响彻天地,不似凡间任何一种语言,却能让每一个生灵清晰地理解其意。
那声音不含情感,却带着天罚般的威严,直接在灵魂深处炸响:“尔违逆天序,扰乱命河,因果错乱,罪当……即刻抹除!”
话音未落,清算使轻轻抬手,那根“正名杖”向下一顿。
嗡!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翻涌的海浪凝固成玻璃般的雕塑,飞溅的浪花悬停在半空,连时间本身都变得粘稠而迟滞。
停靠在咸鱼岛港口的龙吟舟发出一声不甘的龙吟,舟身光华大放,试图挣脱这片凝固的时空,却像是陷入了万丈泥沼,每挪动一寸都需耗费海量的灵力,最终被死死压制,动弹不得。
凌云站在船头,衣袂在静止的空气中纹丝不动,但他深邃的眼眸中,却不见丝毫慌乱,只有一丝算计得逞的冷光。
就在这神罚降临,万物死寂的绝境之中,咸鱼殿那扇饱经海风侵蚀的木门,发出了“吱呀”一声慵懒的呻?吟,打破了这片神圣的肃杀。
廖停雁趿拉着一双毛茸茸的兔子拖鞋,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
她怀里还抱着一床柔软的云丝毯子,仿佛随时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在她身后,一个粉雕玉琢的小鲛儿亦步亦趋,双手吃力地提着一个温玉食盒,盒盖的缝隙里正冒出丝丝缕缕的热气。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揉着眼睛,径直走到那顶天立地的符文巨人面前,脖子使劲向后仰,才勉强看清对方那如同山峦般的轮廓。
她迷迷糊糊地问:“你好,请问……是来收物业费的吗?”
那双裁决之秤般的眼睛里,流转的符文光芒明显滞涩了一瞬。
廖停雁见对方不答,又自顾自地嘟囔起来:“要是来查水表也行,不过我家昨天刚交过一筐鱼干当水费了。”她说着,顺手掀开了身后小鲛儿提着的食盒盖子。
一股浓郁鲜美的热气瞬间喷薄而出,混杂着海鲜与灵米粥的香气,在这片冰冷凝固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诱人。
“喏,海鲜粥,刚熬好的。”她仰头看着清算使,“要不要吃点?热乎的。不吃我可就收走了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那香气并非凡物。
它看似只是食物的芬芳,实则夹杂着一缕纯粹到极致的“咸鱼安宁意念”。
这股意念无形无质,不带任何攻击性,不含任何因果,它只有一个最朴素的愿望——吃饱喝足,好好睡觉。
它如同一阵温暖的微风,悄无声息地绕过了清算使周身那足以隔绝一切神通的律令防御,轻柔地渗入了他那由冰冷符文构筑的躯壳之内。
清算使的核心逻辑第一次出现了无法解析的信息。
【检测到未知精神波形……分析中……波形特征:无恶意,无诉求,无威胁……判定为……无效信息?】
就在清算使的裁决之秤出现微妙的摇摆时,凌云的后手,发动了。
他早已通过《新九阵图》,将整个咸鱼岛的居民意志联结在了一起。
此刻,岛上每一个茅屋里,每一个山洞中,无论男女老少,都在心中默念着同一句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睡个好觉而已。”
这股庞大到难以想象,又真实到无可辩驳的“非恶意集体意志”,如同一股洪流,顺着《新九阵图》的阵纹冲天而起,精准地灌入了清算使的判定核心。
它本是为“纠正错误”而来,它的存在意义就是抹除一切“偏离命轨”的野心、争斗与逆乱。
然而,它扫描了整个岛屿,却发现这里没有一个生灵在反抗,没有一个人想争权夺利,甚至连一丝一毫的野心都感知不到。
这里只有一群只想安稳度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睡到自然醒的普通人。
他们的“偏离”,并非主动的“逆反”,而是一种被动的“懒散”。
清算使的符文身躯剧烈闪烁起来,内部的逻辑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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