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克斯那句话，像枚冰冷的钉子，把叶之暂时钉在了雷德·佛斯号的甲板上。
海风带着咸腥气吹过，吹不散他心头的寒意和荒谬感。他，一个战五渣宅男，居然站在了四皇的旗舰上，身边是未来海贼王和他的左右手，船尾还远远杵着一位随时可能爆发的暴怒女帝。
这阵容豪华得能闪瞎眼，也危险得能要命。
“小子，”香克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语气听不出情绪，“既然暂时下不去，就别愣着。贝克曼，给他找点活儿干。”
一个戴着棕色帽子、脸颊有疤、嘴里叼着雪茄的男人走了过来，眼神锐利得像鹰，上下扫了叶之一眼。叶之认得他，本·贝克曼，红发海贼团的副船长，以智商和实力著称。
【叮！检测到中度审视情绪（评估+轻微不耐），来自‘本·贝克曼’。未达触发标准。】
叶之稍微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审视。
“跟我来。”贝克曼言简意赅，转身走向船舱。叶之赶紧跟上，不敢多看一眼甲板上其他好奇打量他的船员们——那些目光里混杂着好奇、警惕、还有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味。
他被带到底舱一个堆放杂物的仓库。里面堆着缆绳、木桶、一些破损的船帆和工具，空气里有股霉味和灰尘味。
“把这些整理好，破损的挑出来，能用的归位。”贝克曼指了指那堆杂物，“吃饭会叫你。没事别乱跑，尤其别靠近船长室和女士的房间。”他特意强调了“女士”，显然指的是汉库克。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留下叶之对着一堆破烂发呆。
行吧，杂工。总比被扔下船或者当小白鼠强。
叶之认命地开始整理。活儿不轻松，灰尘很大，没一会儿他就呛得咳嗽连连，手上也沾满了黑灰。但他干得很仔细，甚至有点投入。这种单纯的体力活反而让他暂时不用去思考那些糟心的破事——系统、清理者、大佬们的死亡注视…
干着干着，他听到仓库门外传来压低的说话声，是几个船员在偷懒闲聊。
“…听说了吗？刚才港口那下子？老大发的火？”
“废话，那么大动静！听说又是‘清理者’那帮阴魂不散的鬣狗！”
“他们到底想干嘛？跟我们开战吗？”
“不像。倒像是…冲着那个新来的小子来的。”
“那小子什么来头？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邪门得很！听说是走到哪霉到哪！汉库克陛下好像就是因为他在广场上连摔两跤！”
“真的假的？这么离谱？”
“千真万确！还有人看到之前追杀他的人，不是踩香蕉皮就是被鸟屎糊脸，最惨的一个好端端走着路旁边窗户炸了，玻璃碴子扎了一屁股！”
“我靠…那岂不是个瘟神？把他弄船上來…”
“嘘！小点声！贝克曼先生吩咐了，尽量别招惹他，也别…别讨厌他。”
“这怎么控制？想想他可能带来的麻烦就忍不住烦躁啊…”
“忍着点！除非你想走路掉海里或者吃饭噎着！”
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
叶之停下手中的活儿，表情复杂。
看来他的“光辉事迹”已经传开了。红发海贼团的人显然得到了警告，尽量克制对他的负面情绪。这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但也让他更加像个被隔离的危险品。
他叹了口气，继续埋头干活。
不知过了多久，仓库门被推开，娜美探进头来：“喂！吃饭了！”
叶之跟着娜美走上甲板。晚餐就在主甲板上进行，架着大锅，煮着浓郁的肉汤，船员们三五成群，边吃边喝边大声谈笑，气氛热烈。
但叶之一出现，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一点点。不少船员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明显的好奇和…刻意的收敛？那种想吐槽又强行忍住的感觉几乎弥漫在空气里。
【能量：75/100…76/100…】
系统能量还在极其缓慢地上涨。显然，完全克制负面情绪是不可能的。
叶之硬着头皮，接过娜美递给他的一碗肉汤和一个硬面包，找了个远离人群的角落蹲下，默默啃着。
路飞早就抱着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肉骨头啃得满嘴流油，看到叶之，还含糊不清地招呼：“喂！你来啦！这肉好好吃！你要吗？”说着就要把啃得乱七八糟的骨头递过来。
叶之赶紧摇头：“不用不用！谢谢！”
香克斯坐在一群干部中间喝酒，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汉库克则根本不见踪影，大概是在某个舱室里独自用餐。
山治倒是端着一盘精心摆盘、看起来就很好吃的食物走了过来，放在叶之面前，语气还算正常：“喏，给你。别饿死了，到时候船长怪罪。”
叶之受宠若惊：“谢、谢谢山治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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