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在一片诡异的目光中走上前,从兜里慢悠悠地掏出一毛钱,然后又摸出一分钱硬币,郑重其事地放在了那堆零钱上。
一毛一分。
这个数字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连秦淮茹脸上的悲苦表情都僵住了,张着嘴忘了合上。
易中海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阎埠贵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有人比他还会算计。刘海中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一毛一分”背后有什么深意。傻柱则是一脸懵逼,完全搞不清状况。
就在众人以为林峰要解释什么时,他却站直了身体,目光扫过全场,用一种带着几分感慨和哲思的语气开口了:
“伟大领袖教导我们,要勤俭持家,要自力更生,不怕苦,二不怕死!这一毛一分,虽然不多,但代表了我的一片心意。更重要的是,它代表了一种精神!”
他顿了顿,看到众人(包括三位大爷)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高度”给镇住了,才继续道:
“这一毛,是告诉我们,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能好高骛远!这一分,是提醒我们,做事要一心一意,不能三心二意!贾家现在的困难是暂时的,我相信,在三位大爷的领导下,在全体邻居的帮助下,更重要的是在她们自身努力下,一定能发扬不怕苦累的精神,克服困难!她们的未来,是诗和远方!”
一番话,引经据典,上纲上线,又充满了看似深刻实则空洞的“人生哲理”,直接把所有人都给侃晕了。
趁着众人还在消化他这番“高论”,林峰冲着三位大爷和秦淮茹点了点头,转身就走,脚步飞快,几下就穿过人群溜回了后院,根本没给任何人反应和反驳的机会。
全场寂静。
许大茂死死咬着嘴唇,肩膀抖动,憋笑憋得极其辛苦。娄晓娥也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何雨水更是差点笑出声,赶紧低下头。其他住户面面相觑,慢慢回味过来,都觉得林峰这话……好像哪儿不对,但又莫名觉得有点道理?
有了林峰这“一毛一分”珠玉在前,后面捐款的邻居们仿佛一下子找到了标准,你捐一毛,我捐五分,再也没有超过两毛的。最终,秦淮茹手里的捐款,除了三位大爷和傻柱那十三块“巨款”,零零碎碎加起来也就多了两三块钱,总额远远低于她的预期。
看着手里那薄薄的一沓钱,秦淮茹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心里憋屈得差点当场哭出来。她强忍着失望,搀起又开始哼哼唧唧的贾张氏,在全院邻居意味不明的目光中,狼狈地回了中院。
一场全院大会,就这么虎头蛇尾、气氛古怪地收了场。
林峰回到屋里,插好门,立刻进入了空间。
一进来,他就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空间似乎又变大了!他粗略估算,现在的面积恐怕得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黑土地向外延伸了不少,那口古井和鱼塘显得更加居中了一些。
“这空间还能自己长大?到底什么原理?跟种植有关?还是跟时间有关?”林峰百思不得其解,系统依旧装死,“算了,反正这是好事。”
他照例先喝了几口灵泉水,又用意念引水洗净了碗筷。看了看旁边的黄瓜地,那些黄瓜已经长到筷子长短,翠绿欲滴,眼看就要完全成熟了。
看着扩大了不少的鱼塘,他想了想,又集中精神,用意念将鱼塘再次加深加宽,使其更符合现在空间的规模。
“后半夜,得去趟鸽子市了。”他盘算着,昨晚被大会耽误了,今晚得去把空间里的东西出手一些,换点肉票和生活用品。
与此同时,中院易家。
易中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林峰今天在会上那番言行,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感觉自己在院里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那种以道德和集体为名进行绑架的手段,似乎对那小子完全失效了。
“养老……东旭没了,柱子又是个混不吝的,靠不住啊……万一何大清哪天回来……”他越想越心烦,更深层的,某个被他死死压住的秘密也让他隐隐不安。
贾家,秦淮茹同样难以入眠。她摸着那比预期少了一大截的捐款,心里对林峰的怨恨达到了顶点。
“都是他!要不是他捣乱,怎么会才这么点钱!”她眼神闪烁,最终闪过一丝狠色,“得想个法子……不能让这小子这么得意!得让柱子给他点颜色看看!”
而西厢房的贾张氏,则继续在炕上哼哼唧唧,咒骂着所有人。
四合院的夜,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