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彻底崩开的瞬间，陈默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碎。金光像活物般涌出来，裹住慕小离的身子，他的小脸在强光里忽明忽暗，嘴里还叼着半块没吃完的草莓糖。

“小离！”陈默扑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飞。他撞在锈迹斑斑的墙上，肋骨传来剧痛，却顾不上疼，挣扎着爬起来：“小离！别怕！爸爸来——”

“陈先生。”

沙哑的声音从裂痕里传来。陈默抬头，看见“永恒”的老板正站在裂痕边缘。他穿着黑色长袍，脸上戴着银色面具，露出的下半张脸爬满狰狞的疤痕，左手握着根镶嵌黑水晶的权杖，权杖顶端流转着和裂痕同色的金光。

“你儿子…是个有趣的‘容器’。”老板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金属，“他的‘反规则’力量，刚好能修复‘门’的裂痕。可惜…”他举起权杖，金光骤然暴涨，“我要的不是修复，是彻底吞噬！”

“你休想！”铁臂扛着重机枪冲过来，子弹像雨点般扫向老板。可子弹刚碰到金光，就像泥牛入海，连个水花都没溅起。

“铁臂！”苏瞳急得大喊，她的蓝泪碎片射出一道蓝光，试图挡住金光。蓝光与金光相撞，发出刺耳的尖啸，苏瞳被震得踉跄后退。

老金的机械义肢突然发出“嗡鸣”。他盯着老板手里的权杖，瞳孔骤缩：“那根权杖…是‘规则之主的权柄’！当年慕离姐就是用它封印了裂痕！”

“没错。”老板笑了，面具下的眼睛泛起红光，“可惜啊…慕离姐死了，权柄落在我手里。现在…我要用它打开‘门’，让‘规则之主’降临！”

“规则之主？”陈默心头一震。他想起慕离姐消散前说的话——“规则之主”是裂痕后的终极存在，能吞噬整个世界。

“小离！”陈默突然看向裂痕。金光里，慕小离的身影已经变得模糊，只能隐约看见他举着小手，似乎在抓什么东西。

“爸爸…”慕小离的声音从金光里传来，带着哭腔，“妈妈…妈妈在哭。”

“小离！”陈默疯了一样冲过去，却被老板一脚踹中胸口。他撞在墙上，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陈先生，别白费力气了。”老板慢悠悠地走近，“你儿子体内的‘反规则’力量，是我特意培养的。从他出生那天起，我就往他身体里种‘规则种子’——”

“住口！”陈默擦掉嘴角的血，眼睛通红，“你骗我！小离是慕离姐的儿子！”

“慕离姐？”老板嗤笑，“她只是个工具。当年我找到她，让她用规则血液造了个‘容器’，就是你儿子。至于你…”他伸手捏住陈默的下巴，“不过是她用来拖延时间的‘棋子’罢了。”

“你放屁！”陈默甩开他的手，蓝泪碎片在掌心发烫。他突然想起慕离姐留下的糖纸，想起她在实验室里说的话——“小离是‘反规则’的，只有他能消灭‘永恒’。”

“小离！”陈默对着裂痕大喊，“你不是容器！你是…你是慕离姐的儿子！”

金光里，慕小离的动作顿住了。他抬起头，眼睛里的金光褪去，露出孩童的迷茫：“爸爸…我…不是容器？”

“不是！”陈默吼道，“你是妈妈的宝贝！是我们的儿子！”

“儿子？”慕小离歪着脑袋，“那…妈妈为什么说我是‘反规则’的？”

“因为…因为你是她的骄傲！”陈默冲过去，把儿子紧紧搂进怀里，“她是怕你受伤，才故意说那些话！小离，你记住——你不是谁的工具，你是我们的儿子！”

裂痕里的金光突然剧烈晃动。老板的脸色变了：“不好！他…他在抗拒‘规则种子’！”

“小离！”苏瞳突然喊道，“用你的血！慕离姐说过，你的血能克制‘规则之主’！”

慕小离愣了愣，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他咬破指尖，鲜血滴在金光里，像颗红色的星星。

“嗡——！”

金光突然收缩，变成一团小小的光球。慕小离的身影从光球里跌出来，摔进陈默怀里。他的小脸苍白，却笑得很开心：“爸爸…我…我不是容器。”

“对。”陈默摸了摸他的头，“你不是。”

老板的权杖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他盯着慕小离，声音里带着疯狂：“不可能！规则种子已经种进他身体里了！他应该是…应该是——”

“应该是我的儿子。”陈默打断他，把慕小离护在身后，“你输了。”

“输？”老板狂笑，“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规则之主的封印…可不止裂痕这一处！”他举起权杖，指向天空，“看——”

陈默抬头，只见夜空中浮现出无数道金色裂痕，像蜘蛛网般蔓延。每一道裂痕里，都透出和老板权杖一样的金光。

“规则之主…要醒了。”老板的声音里带着敬畏，“而你儿子…会是他的第一顿‘大餐’。”

“不！”陈默感觉血液都要凝固了。他看向慕小离，小子正攥着他的衣角，小脸上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