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白粗暴地将崩溃哭喊的苏清浅拖离Elena的公寓,塞进车里,一路疾驰,将她带到了郊区一栋鲜为人知的隐秘别墅。
这里是顾家早年购置的产业,几乎与世隔绝,此刻成了审讯的绝佳场所。
「说!」顾夜白将苏清浅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和疯狂,仿佛要将她剥皮拆骨,「五年前!林家的事!你到底做了什么?!」
苏清浅吓得魂飞魄散,蜷缩着身体,哭得梨花带雨:「夜白哥哥…你相信我…是Elena污蔑我…她恨我抢走了你…」
「闭嘴!」顾夜白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我要听真话!那份证据!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巨大的恐惧和顾夜白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最终击溃了苏清浅的心理防线。她精神彻底崩溃,语无伦次地哭喊起来:
「是我…是我做的…可我都是因为爱你啊夜白哥哥!我太爱你了!我受不了你看林晚的眼神!我受不了!我只是想让她离开你…我只是想让顾伯伯看到林家的不可靠…我没想害死他们…我没想…」
她断断续续地承认了如何利用家族势力,伪造了林父商业犯罪的「铁证」,又如何利用顾家当时面临的危机和顾夜白对她的信任,将假证据混入其中,误导了他的判断。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顾夜白的心脏。
他想起那个雨夜,林晚跪在泥泞中,抓着他的裤脚,苍白着小脸,一遍遍嘶喊着「我爸爸是冤枉的」;想起自己是如何冰冷地甩开她,用最残忍的话语斥责她「别让你父亲的肮脏玷污了最后的体面」;想起林晚最后那双彻底熄灭所有光芒、只剩下绝望和死寂的眼睛;想起不久后传来的林父跳楼、林母病逝的噩耗……
原来……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原来他所以为的正义和理智,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被人精心操控的骗局!
而他,成了这场骗局里最锋利、最愚蠢的那把刀!亲手斩断了自己最爱女孩的所有生路!
巨大的痛苦和罪恶感如同海啸般将他吞没,世界在他眼前彻底崩塌、碎裂。他踉跄着后退,撞在墙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哭得妆容尽花、面目扭曲的女人,这个他曾经以为单纯、需要保护的女人,眼中只剩下滔天的恨意和冰冷的厌恶。
「因为爱我?」他声音嘶哑,如同困兽的哀鸣,「苏清浅,你的爱……真让我恶心!」
他再也无法多看这个女人一眼,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出别墅。
冷风灌入肺腑,却吹不散那刻骨的寒意和绝望。他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漫无目的地走在荒凉的路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疯狂地拨打Elena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绝望的哽咽:
「晚晚…是你吗?对不起…我…」
话未说完,电话被直接挂断。
几秒后,一条冰冷的短信弹出屏幕:
「顾总,认错人了。还有,给你的『大礼』,才刚刚开始。」
顾夜白看着那条短信,终于支撑不住,猛地跪倒在地,对着冰冷的地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如同野兽般的哀嚎。
夜风吹过,带着呜咽的回音,仿佛在祭奠那早已被埋葬在五年前雨夜中的一切美好与赤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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