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凝？”
林彻揉着快打结的太阳穴，怀疑自己今天给弟子改剑谱改到脑壳发昏，连幻听都找上门了。
没来由的，还有点小感动——毕竟这丫头平时闷不吭声，连喊他“师兄”都细若蚊蚋，这会儿居然能在他脑子里“开嗓”了？
抬头瞥了眼窗外，月亮都快挂到头顶了。冷秋凝还没回来，不过林彻倒不担心：这丫头轴得很，说要在后山琢磨“剑意”，就肯定能在石头堆里蹲到天快亮。虚剑宗里里外外有护山大阵，总不能真把人丢了。
“明天还得教她劈柴……啊不，练剑招，今晚先躺平。”林彻打了个哈欠，虽说心法能顶睡眠，但盘腿坐一夜，屁股比练了十遍剑还酸。
刚把鞋踢飞，准备往床上瘫，一道泛着“因果味儿”的清光“哐当”砸穿屋顶，精准命中他脑门——跟被冰镇酸梅汤浇了头似的，累到打结的骨头瞬间舒展开，连眼睛都亮了八度。
“顿悟？！”
另一边，楚灵溪正猫着腰从自家院子翻出来，刚摸进问玄峰，就瞅见两道灵光跟放烟花似的往天上窜。她瞪圆了眼睛：“谁啊这么能悟？不对啊！那姓林的前几天才悟过一次，这是把顿悟当下午茶喝了？”
两道光，说明有俩人。可问玄峰的灵剑真人早出去云游了，另一道光是哪儿来的？楚灵溪踮着脚瞅方向，灵光落在后山，她立马把气息压到最低，跟偷瓜的猹似的往后山溜。
没几分钟，她扒开一丛灌木，瞅见空地上坐着个姑娘——周身裹着顿悟光，闭着眼打坐，侧脸还挺好看。楚灵溪心里顿时有点不爽：“虚剑宗啥时候冒出来这么个美人儿？跟我比……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正嘀咕着，她忽然僵住：这姑娘身上，除了顿悟光，居然还有剑意的气息！
“不是吧？这年纪就养出剑意了？”楚灵溪差点咬到舌头。她自个儿天赋够顶了，爹是掌门，资源堆得跟小山似的，可剑意这玩意儿，她连边儿都没摸着，师父说最少还得等十年八年。
挫败感刚冒头，楚灵溪立马给自己找补：“哼，她才灵脉境，我都筑基了，这局我赢！”
话音刚落，冷秋凝身上的灵气“嗡”地一下往上冲，跟开了倍速似的，直接突破到练气境——连颗练气丹都没掏！楚灵溪瞳孔地震：“突破这么随便？我当年突破时，喝了三碗补汤、啃了半瓶丹药，还卡了三天！”
她纠结了：顿悟灵光“见者有份”，这会儿修炼正好，可她是来抓林彻“把柄”的啊！而且这姑娘跟林彻啥关系？能不能当“突破口”？
正琢磨着，冷秋凝睁开眼，突然扭头：“谁在那儿？”
楚灵溪吓了一哆嗦，刚想跑又停住：“不对！我是筑基境，怕个刚突破的练气境？”她梗着脖子走出去，先发制人：“你谁啊？谁让你在这儿修炼的？”
“我叫冷秋凝，灵剑真人门下，林彻是我师兄。”冷秋凝有点慌，又很快稳住，“我在这儿修炼，有问题吗？”
“哦~原来是那缩头乌龟的师妹啊。”楚灵溪嗤笑一声。
冷秋凝本来还怕自己做错事，一听这话立马皱起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本小姐是楚灵溪，我爹是掌门！”楚灵溪叉着腰，下巴抬得老高，“见了我还不赶紧拜见？”
冷秋凝眨眨眼：“明明是你偷看我修炼，为什么要我拜见你？”
“你敢顶嘴？”楚灵溪炸毛了，“这虚剑宗都是我家的！惹我不高兴，我让我爹把你和林彻都赶出去！”
夜色里，楚灵溪嘴上硬，手心却开始冒汗——她也纳闷，为啥对着个练气境，自己心跳会这么快。
冷秋凝沉默了几秒，想起林彻说“少惹麻烦”，便叹口气：“行，我拜就是了。”
眼看冷秋凝要弯腰，楚灵溪又突然摆手：“算了算了，本小姐才不稀罕！”她装出不屑的样子，又追问：“你真的是林彻的师妹？”
“当然！”冷秋凝挺起小胸脯，一脸自豪。
“哼，一丘之貉！”楚灵溪翻了个白眼，“林彻就是个缩头乌龟，不敢接我挑战，还想在宗门大比放水！我看他就是外强中干……”
“你不许说我师兄！”冷秋凝的声音陡然变沉。
“我就说！林彻是缩头乌龟！”楚灵溪故意吐了吐舌头。
下一秒，冷秋凝攥着拳头，“咚”地一拳怼在楚灵溪胳膊上——楚灵溪疼得“嘶”了一声，看着冷秋凝瞪圆的眼睛，突然有点发怵：“你、你还敢动手？”
冷秋凝叉着腰：“说我可以，说我师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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