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事务所的火锅还没吃完，张谨言的手机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是“民文会-紧急专线”，他立刻接起电话，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怎么了？”凌珑放下筷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光华大厦，CBD的那个，”张谨言挂了电话，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风衣，“二十层的夜班员工集体梦游，已经连续一周了，今天早上有个员工梦游时差点从楼梯间摔下去，民文会让我们立刻过去。”

石磊嘴里还塞着肥牛，含糊不清地说：“集体梦游？是不是太累了？我上次连续加班三天，也差点睡着走错路……”

“不是普通的累，”张谨言已经走到门口，“民文会的人说，所有梦游的员工，路线都一模一样——从办公室出来，沿着走廊走到电梯口，按一下下行键，再走回办公室，全程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样。而且他们醒来后，对梦游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郝曼丽立刻站起来，抓起放在角落的钢管：“被人操控？是邪术还是异能？我早就听说CBD的写字楼里藏着不少异人，说不定是哪个混蛋在搞鬼！”

凌珑擦了擦嘴，拿起桌上的镇定符和净化符：“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正好我刚才吃太多，活动活动消化一下。”

光华大厦比凌珑想的更气派。玻璃幕墙在夜色中泛着冷光，二十层的走廊里，LED灯的光线惨白，照在地面上，连影子都显得阴森。物业经理王浩早就等在电梯口，看到他们来，像是看到了救星，快步迎上来：“张顾问，凌小姐，你们可算来了！刚才又有两个员工梦游，幸好保安及时发现，不然真要出大事！”

“带我们去看看梦游的员工。”张谨言直奔主题，手里已经拿出了EMF检测器。

王浩领着他们走进一间休息室，两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眼神还有点恍惚。看到凌珑他们进来，其中一个女人小声说：“我……我刚才好像睡着了，醒来就在这里了，同事说我刚才在走廊里走路，像个机器人一样……”

凌珑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一股强烈的意念瞬间涌来——“走，去电梯口，按下行键，走回去……”这股意念像是刻在脑子里的程序，不断重复，没有任何感情。

“是环境心理暗示。”凌珑收回手，脸色凝重，“有人在这个走廊里布置了暗示陷阱，通过特定的媒介，给夜班员工施加心理暗示，让他们按照固定的路线梦游。”

张谨言的EMF检测器突然发出“滴滴”的警报声，指针指向走廊尽头的LED灯：“能量波动的源头在这里！这个LED灯有问题！”

石磊立刻拿出示波器，连接上一个小型的信号检测器：“我来检测一下！”屏幕上很快跳出一串数据，“你们看！这个LED灯发出的光，有个低频脉冲，频率是7.8赫兹，正好和人类大脑的α波频率接近，能影响人的意识！而且我还检测到，中央空调的通风口在释放一种植物精油，这种精油能让人放松警惕，更容易被心理暗示影响！”

“双管齐下，”张谨言皱了皱眉，“看来是个懂行的异人，知道怎么用环境和气味配合，增强心理暗示的效果。王经理，二十层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化？比如装修、换设备，或者新入驻什么公司？”

王浩想了想，突然拍了下大腿：“半个月前，我们二十层的中央空调坏了，找了个叫‘宏图科技’的公司来修，他们换了些零件。还有，走廊尽头的LED灯，也是他们公司推荐更换的，说是更节能……”

“宏图科技？”张谨言拿出手机，快速搜索着这家公司的信息，“老板叫刘志远，注册信息显示是做‘智能环境控制’的，但民文会的备案里，他是个擅长‘环境心理暗示’的异人，三年前因为用异能操控竞争对手的员工，被民文会警告过一次。”

凌珑走到走廊尽头，指尖碰了碰LED灯的外壳。眼前闪过画面：刘志远穿着工装，在更换LED灯时，偷偷在灯座里装了个小小的黑色芯片；他在维修中央空调时，往通风管里倒了一瓶绿色的液体，正是那种植物精油；他还在走廊的墙角装了个微型声波发生器，发出的低频声波，普通人根本听不到，却能强化心理暗示的效果。

“他在灯座里装了芯片，通风管里加了精油，墙角还有声波发生器，”凌珑睁开眼，“这三个东西配合起来，就能形成一个完整的心理暗示陷阱，只要是晚上十点以后留在二十层的人，都会被影响，开始梦游。”

“十点以后？”王浩的脸色变得惨白，“我们二十层的员工，因为项目忙，几乎每天都要加班到十点以后……刘志远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和他无冤无仇啊！”

“不是无冤无仇，”张谨言调出宏图科技的招标记录，“三个月前，光华大厦二十层有个空置的楼层要出租，宏图科技参与了竞标，最后输给了一家叫‘启明科技’的公司。刘志远肯定是怀恨在心，想通过这种方法，让二十层的公司都搬走，然后他再趁机低价租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