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离开后，公寓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但不再是之前那种令人窒息的死寂，而是充满了一种蓄势待发的忙碌感。
楚尧没有立刻继续投入工作，极度的疲惫依旧需要恢复。
他给自己煮了一碗简单的面条，热乎乎的食物下肚，才感觉真正活过来了一些。
吃完面，他靠在沙发上，揉了揉依旧有些酸胀的眉心。
目光扫过安静的手机，屏幕上依旧堆积着许多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提示。
除了陈昊的，还有几个来自海外、标注着“妈妈”和“爸爸”的越洋电话。
楚尧的心微微一紧。
父母平时工作繁忙，加上时差关系，通常都是周末固定时间视频联系。
这样接连打电话过来，显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
确保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正常，然后回拨了过去。
视频电话几乎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通了。
屏幕那头出现了楚尧母亲略显焦急的脸庞。
她身后是装饰简约现代的客厅背景，看窗外天色似乎也是傍晚。
“尧尧！”
母亲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
“你怎么才回电话？打你手机一直没人接，发消息也不回，都快急死我了！你没事吧？”
“妈，我没事。”
楚尧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放松。
“前两天手机调静音忘调回来了，一直在图书馆赶一个课程设计，没怎么看手机。”
他撒了个谎，不想让远在万里的父母担心。
“课程设计？真的吗？”
母亲仔细端详着他的脸，眉头微蹙。
“我怎么看你脸色这么差？眼睛这么红？是不是没休息好？还是……遇到什么事了？”
知子莫若母，楚尧再掩饰，那疲惫的神态和眼底深处一丝未能完全藏住的郁色，还是被敏锐的母亲捕捉到了。
这时，楚尧的父亲也出现在了画面里。
他穿着家居服，看起来刚结束工作，脸上带着沉稳的神色，但眼神同样关切。
“尧尧，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还是学校里有什么事情？”
父亲的语气比较冷静，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楚尧心中一暖，同时又有些酸涩。
他知道父母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或许是从某个校友群里，或许是国内的朋友告知的。
周浩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不可能完全瞒住。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部分坦白，但必须轻描淡写，不能让他们过于担心。
“爸，妈，其实……是遇到一点小麻烦。”
他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和一个同学有点学术上的误会，起了点冲突，现在学校里有些不好的传言。不过没什么大事，我自己能处理好的。”
“学术误会？冲突？”
母亲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
“什么误会能闹到学校里都是传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是不是那个周浩？我早就跟你说过，那孩子心思重，让你别跟他走太近……”
“好了，惠芬，先听孩子说。”
父亲打断了母亲的话，目光沉稳地看着楚尧。
“尧尧，具体怎么回事？需要爸爸妈妈做什么吗？”
看着屏幕里父母担忧却努力保持冷静的样子，楚尧鼻尖微微发酸。
他简略地将事情说了一下。
当然，隐去了林薇薇的背叛和具体的科技细节。
只说是关于一个物理构想产生了归属争议。
对方家境更好，现在自己比较被动。
但他坚信清白，正在想办法解决。
“……大概就是这样。真的没什么，就是些口舌之争，你们别担心。我自己能处理好。”
楚尧说完，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视频那头沉默了几秒。
母亲的眼圈有些发红，显然是又气又心疼。
父亲则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尧尧，爸爸相信你。你的为人和对学术的态度，我们很清楚。外面的事情，有时候很复杂，不是非黑即白。受点委屈，甚至被误解，都是人生难免的经历。”
他的语气平和而充满力量：“重要的是，你自己要站稳脚跟，守住本心。如果真的受了委屈，不要怕，爸爸妈妈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需要家里出面协调，或者需要任何法律、经济上的支持，随时开口，不要自己硬扛，知道吗？”
“嗯，我知道，爸。”
楚尧重重地点了点头。
父亲的话像定海神针，让他感到安心。
母亲也吸了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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