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正堂之内,死寂无声,连庭外风雪的呼啸似乎都被这凝重的气氛隔绝。
三方审案台上,主审谢玉姈面沉如水,左侧的刑部尚书裴仲安双目微阖,右侧的都察院御史则正襟危坐,神色难辨。
堂下百官与围观百姓的目光,尽数汇聚于中央那道纤瘦却挺拔的身影之上。
凤栖梧一袭白衣素裙,未着囚服,更无枷锁,乌发仅用一根木簪绾住,衬得那张素净的面容愈发清冷。
她静立在那里,便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虽薄,却锋芒毕露。
堂审开始,谢玉姈声音清冷,依例宣读罪状。
凤栖梧未等她念完,便淡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谢大人,民女不认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公审,民女不求昭雪,只求一个真相。”
她的目光,第一道便射向了兵部侍郎崔焕。
“民女想请谢大人,代为宣读崔大人昨日于朝议之上,弹劾我凤家旧部的原话。”
谢玉姈”
最后四个字,被书吏特意加重了语气。
崔焕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抚须不语,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凤栖梧听罢,神色未变,自袖中取出一份卷宗,双手呈上:“此乃北渊军夜阑将军亲笔签署的军情急报,已由枢密院核验真伪。请大人过目。”
内侍接过呈上,谢玉姈展开一看,瞳孔骤然一缩。
凤栖梧清越的声音响彻大堂:“军报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朔云岭之乱,平定于冬至后第五日,即,大业三十七年,十一月廿七!敢问崔大人,”她猛然抬眼,目光如淬火寒刃,直刺崔焕,“您口中的‘腊月初三’,比乱事平定之日,足足晚了六日!莫非您兵部的战报,不是快马八百里加急送回,而是靠着飞鸽为您预言未来吗?”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围观的百姓中爆发出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腊月初三才发生的事,怎么可能在十一月廿七就被平定了?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崔焕脸色一白,强自镇定道:“边疆路远,军报传递或有延误,不足为奇!”
“哦?是吗?”凤栖梧冷笑一声,声调陡然拔高,“那为何在枢密院存录的同批奏折中,贵部兵部接收此份急报的回执上,签收日期清清楚楚是十一月廿八?崔大人,您十一月廿八就收到了平乱的消息,却在朝堂上言之凿凿,污蔑我凤家旧部在六天之后煽动了一场根本不存在的哗变。您是当满朝文武都是傻子,还是当今圣上看不懂日期?”
这致命一击,瞬间击溃了崔焕所有的防线。
他收得到消息,却装作不知,反而捏造了一个更晚的日期来构陷!
用心何其险恶!
“你……你这妖女,一派胡言,蛊惑人心!”崔焕气急败坏,猛地一拍惊堂木,却因并非主审而显得格外滑稽。
这色厉内荏的怒吼,反倒将他的心虚暴露无遗。
堂外百姓的议论声化作了毫不掩饰的哄笑,那笑声像无数根钢针,扎得崔焕面红耳赤,浑身发抖。
凤栖梧却看也不看他,转而将目光投向了户部尚书赵廷章。
“赵大人,”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股更深的寒意,“您参我凤家贪墨军饷十万两,可有凭据?”
赵廷章冷哼一声,命人呈上批文:“白纸黑字,凤远山亲笔画押,你凤家还有何话可说?”
“我父亲的帅印与签名,天下皆知,但这笔银子,我凤家军从未见过。”凤栖梧说着,又取出一份泛黄的卷宗,“此乃工部三年前的一份物料调拨令,用于修缮京郊行宫。凑巧的是,这份调拨令的‘户部监核’一栏,也有一个签名。”
她将两份文书高举,请大理寺的仵作与文书专家当场比对。
在场五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傅轮流上前,持着放大镜仔细勘验,最终齐齐躬身回禀:“回大人,两处签名,无论是运笔、力道、还是收笔的微小习惯,皆出自同一人之手,绝无错漏!”
赵廷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凤栖梧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诛心:“更凑巧的是,这份三年前的调拨令,签署日期为冬至前一日。而根据宫中起居注记载,那一日,赵大人您从清晨到深夜,都在宫中陪同先帝宴饮赏雪,一步未曾离开。请问赵大人,是您有分身之术,能一边在宫中侍君,一边跑到百里之外的匠作监签署公文,还是说……有人冒用您的笔迹,替您签了名?”
“不!那不是我写的!”赵廷章如遭雷击,浑身剧烈颤抖,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尖叫道。
话音落地的瞬间,整个正堂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竟然当众否认了自己官印之下,经过五位专家一致认定的亲笔签名!
谢玉姈眼中寒光一闪,手中惊堂木重重落下,声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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