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榜刚贴在教学楼一楼的公告栏前，就围满了人——高二（1）班的李响挤在最前面，手指顺着排名往下滑，在“年级第二”的位置停住，旁边“年级第一”的名字刺眼得很：林云。

“响哥，又被林云压一头啊？”同班的张强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你说你天天学到半夜，他倒好，上课要么睡觉要么写小说，怎么就考不过呢？”

李响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从林云转来学校，他就从万年第一变成了万年第二，每次差距都不大，却总能被稳稳压住。“他那是运气好，”李响咬着牙说，“下次月考，我肯定超过他。”

“得了吧，”隔壁班的阿曼达凑过来，手里拿着杯奶茶，“上次你也这么说，结果呢？人家数学比你多三分，英语满分，你连作文都比他少两分——我看你就是活在林云的阴影里，翻不了身了。”

“你闭嘴！”李响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阿曼达的笑声，还有同学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他走到操场角落的老槐树下，掏出课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林云上课睡觉的样子，还有老师念成绩时那句“林云同学再次蝉联年级第一”。

“响哥，别跟她一般见识。”秦羽墨提着个布包走过来，里面装着刚买的面包和牛奶，“她就是嫉妒你学习好，故意气你——我觉得你这次进步挺大的，数学比上次多了五分，就是林云太变态了，居然能考满分。”

李响接过面包，没什么胃口：“变态？他就是没把心思放学习上，要是他认真学，我估计连第二都保不住。”他想起上周数学课，老师提问最难的函数题，全班没人会，林云从睡梦中被叫醒，揉着眼睛就写出了三种解法，连老师都愣了半天。

“那你也别跟自己较劲啊，”秦羽墨坐在他旁边，“你看你，最近都瘦了，黑眼圈比熊猫还重，就算要超过他，也得注意身体啊——对了，下午有英语竞赛的报名，你要不要报？说不定能赢林云一次。”

李响眼睛一亮——英语是他的强项，上次月考林云英语满分，他差了两分，要是竞赛能赢，说不定能扳回一局。“报！当然报！”他立刻站起来，“我现在就去教务处报名，这次一定要赢他！”

秦羽墨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她知道李响的好胜心强，可林云就像座翻不过的山，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了。

与此同时，林云家的厨房里正飘着饭菜香——朱锁锁系着围裙，在灶台前翻炒着青菜，锅里的油溅到了手背上，她疼得“嘶”了一声，赶紧用凉水冲了冲。

“做饭都能走神，你在想什么？”林云靠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根烟，没点燃，“早上不是说要给家教的学生准备复习资料吗？没准备好？”

朱锁锁甩了甩手上的水，继续炒菜：“准备好了，就是在想下午要讲的语法点，那孩子基础有点差，怕他听不懂。”她回头看了眼林云，“你怎么不去上课？今天下午不是有英语竞赛报名吗？你不去报？”

“竞赛？没意思。”林云转身走到客厅，打开电脑，“赢了又没奖金，还得浪费时间准备，不如在家写小说。”他最近在写一本校园题材的小说，主角原型就是李响这种被“学霸”压着的角色，写得正起劲。

朱锁锁把炒好的青菜端上桌，又盛了碗米饭：“没意思？你上次月考英语满分，竞赛肯定能拿第一，就当帮学校争荣誉嘛——对了，我下午去做家教，可能要晚点回来，晚饭你自己解决？”

“不用，我等你回来吃。”林云头也不抬，“正好我下午要去趟书店，买本参考书，顺便帮你买本英语语法书，你不是说那孩子基础差吗？说不定能用上。”

朱锁锁愣了一下——她昨天只是随口提了一句那孩子语法不好，没想到林云记在了心里。“谢谢啊，”她小声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家里有旧语法书。”

“旧书哪有新书全，”林云终于抬起头，“我下午顺便去，又不绕路——对了，你切菜的时候小心点，刚才油溅到手了吧？创可贴在客厅抽屉里，自己拿。”

朱锁锁心里一暖，走到客厅打开抽屉，果然有一盒创可贴，还是她喜欢的薄荷味。她贴好创可贴，回到餐桌旁，看着林云认真打字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看起来冷漠又毒舌的人，其实也挺细心的。

下午，林云去书店买参考书，路过教务处时，正好看到李响在报名英语竞赛。“林云？你也来报名？”李响看到他，眼神里带着点警惕，还有点不服气。

“路过，”林云摆摆手，“我不报名，祝你拿第一。”他说完就走，根本没给李响说话的机会。

李响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林云连报名都懒得报，明显是看不起这个竞赛，这比直接输给他还让他难受。“等着吧，我一定会拿第一，让你看看！”李响攥紧了报名表，心里的斗志更足了。

林云在书店里找到英语语法书，又顺便买了个西瓜——朱锁锁说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