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握着油纸伞,踏入雨幕笼罩的溪涧。青石板路在脚下泛着幽光,雨滴砸落的声响里,总混着若有若无的呜咽。他揣着几分警惕,几分关切——棺中少女的求救声,仍在耳畔萦回。
刚行至溪畔,绣鞋金线鸳鸯的艳色便撞入眼帘。苏墨蹲身欲拾,忽觉水面寒气沁骨,低头时,倒影里的溪涧竟泛着青磷鬼火,百具无首女尸正缓缓浮起。她们青丝垂落如墨瀑,脖颈断口处凝着黑血,每具尸身手中都攥着半卷《女儿经》,残页上“三从四德”的字迹被血渍晕染,扭曲成狰狞的咒文。
“雨族血祭,奴家被迫害……”
呜咽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苏墨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怀中生死簿人字卷不受控地自行展开。泛黄纸页上,上古篆文如活物游走:血债需以文债偿。墨色渗入手心,他慌忙阖上典籍,却见七窍开始渗血,血珠落进溪涧,竟绽开朵朵红梅,花瓣飘旋间,化作《正气歌》残句——“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在水面载沉载浮。
“呵,好个多管闲事的书生!”
阴鸷笑声撕破雨幕,苏墨抬眼,见雨族少主雨齐踏水而来。此人玄衣广袖,腰间悬着九枚血丹,每一枚都泛着腐肉气息,丹纹与女尸脖颈符文如出一辙。雨齐抬手一挥,血丹化作锁链,带着腥风直扑苏墨咽喉。
苏墨躲避间,右臂剧痛骤起——彼岸花神纹如活物苏醒,赤红花瓣沿着皮肤攀爬,将血丹锁链绞得粉碎。破碎锁链坠入溪涧,与女尸脖颈符文瞬间共鸣,血色漩涡在水底成型,似要将天地都吞入幽冥。
“通幽之力……”雨齐瞳孔骤缩,“父亲说的变数,竟是你这酸腐书生!”
生死簿再次震颤,苏墨强忍着神识撕裂的痛,运转文气。《悯农》诗句自心底涌起,化作青锋剑影:“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剑影所过,似有烈日灼烧,将血丹残片烤得滋滋冒黑血。剑尖抵住雨齐咽喉时,苏墨却瞥见他胸前玉佩闪过微光,里头映出棺中少女的脸,正惊恐尖叫:“公子快走!他们要抽我的骨血祭天……”
雨齐趁苏墨分神,引爆血丹。气浪将苏墨掀飞数丈,生死簿人字卷却如饕餮,疯狂吞吸血雾,在暴雨中显露出完整轮廓。苏墨被抛在泥泞里,恍惚看见自己名字旁,清晰刻着:苏墨,通幽者,寿元二十载。
昏迷前,荒庙方向传来琴弦断裂声。迷雾里,红衣少女抱琵琶飘然而至,脚腕红绳铃铛与雨齐碎裂的玉佩残片共鸣,清越铃音混着琵琶弦音,本是《关雎》的婉转,触到生死簿时,却扭曲成《招魂》的哀鸣:“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
待苏墨再挣开眼,已陷在“鬼打墙”的循环里。
起初,苏墨以为是寻常幻境。他强撑着起身,却见周遭景物与昏迷前分毫不差——溪涧泛着青磷,百具女尸仍在水面浮沉,《女儿经》残页被血渍黏在尸身处,雨齐踏水的轨迹都与之前一模一样。
“再来!”苏墨咬咬牙,运转文气,再次以《悯农》凝剑。可这一回,剑影刚现,便有黑雾从女尸脖颈符文里钻出,将“烈日灼烧”的威力啃噬得七零八落。雨齐的血丹锁链更快更狠,擦着苏墨耳畔掠过,削落几缕青丝。
“怎么会……”苏墨惊觉,自己的文气在衰减,而雨齐的招式却愈发凌厉。他试图换《正气歌》御敌,可“天地有正气”的文气刚聚起,生死簿便传来剧痛,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撕扯他的神识。
第三回循环,苏墨不再急着出剑。他留意到女尸手中《女儿经》残页的位置,竟与前两次有细微偏移——最左侧那具女尸,残页从左手换到了右手。苏墨冒险靠近,以油纸伞挑开残页,赫然看见尸身小臂内侧,刻着与雨族纹章相反的“辟血纹”。
“是文债的线索!”苏墨瞳孔骤缩。他想起生死簿上“血债需以文债偿”的篆文,忙从怀中掏出《论语》,以指尖血为墨,在辟血纹旁补全《女儿经》残句:“身似蒲柳质,心若金石坚”。血字落处,那具女尸突然消散,化作点点荧光,汇入生死簿。
与此同时,雨齐的攻势一顿,血丹锁链出现裂痕。苏墨乘胜追击,接连补全三具女尸的《女儿经》残句,雨齐已被逼得连连后退,玄衣上溅满自己的血。可当苏墨要补第四具时,生死簿剧烈震颤,一股邪异力量从溪涧漩涡涌出,将他掀翻在地——第四具女尸的残页,竟与雨族纹章完全重合,根本不是“文债”,而是“血契”!
“你以为补全残句就能破局?天真!”雨齐狞笑,“这是天道对‘血债文偿’的试炼,每回循环,都是因果重置!”
苏墨这才惊觉,自己陷入的不是简单的“鬼打墙”,而是天道设下的“因果仲裁局”——每一次循环,都是天道在验证:血债,到底能否用文债偿还。女尸、残页、雨齐,皆是仲裁的棋子,而自己的文气与生死簿,便是对弈的筹码。
第五回循环,苏墨不再执着于补全残句。他运转通幽之力,试图沟通棺中少女的魂魄。雨夜深处,竟真传来微弱回应:“公子……往西走,破庙地基下……有文冢……”声音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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