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文华殿的烛火还未熄灭。沈渊捧着锦盒,站在御案前,看着嘉靖帝展开密信——信纸是裕王府专用的云纹笺,上面的字迹虽刻意模仿王敬的笔锋,却在“断沈渊江南路”几字上露了破绽,那笔锋的转折,与嘉靖帝平日里见惯的裕王手札如出一辙。
嘉靖帝的手指捏着信纸,指节渐渐泛白,呼吸也粗重了几分。殿内静得能听到烛花爆裂的声响,连殿外的雨声都似轻了些,仿佛在怕惊扰这宫阙里的暗流。
“朕竟不知,他为了储位,能做到这个地步。”嘉靖帝的声音带着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勾结严党,毁通商,害忠臣——他忘了,这大明的江山,将来是要传给能护百姓、守太平的人,不是传给只懂算计的人。”
沈渊躬身道:“陛下,裕王或许是被王敬蛊惑,一时糊涂。如今严党未除,若公开处置裕王,恐引发东宫之争,让别有用心之人趁机作乱。不如先拿下王敬,以‘私通严党’定罪,再召裕王入宫训诫,敲山震虎——既清了祸根,又保了皇家体面。”
嘉靖帝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就依你所言。陆炳!”
殿外的陆炳立刻应声而入,嘉靖帝将密信掷给他:“立刻去裕王府拿王敬,审出他与严党勾结的全部细节,若有隐瞒,就地革职!”
陆炳领命而去,嘉靖帝看着沈渊,语气缓和了些:“周御史受了苦,你让人送些滋补的汤药去;翰林院的档案库,再派五十个锦衣卫守着,别再出岔子。至于林文彦……”
“臣已让锦衣卫围住衍圣公书院,只留西侧一道门,逼他们出来。”沈渊接话道,“林文彦手里虽有短铳,但书院里缺粮缺水,撑不了半日。臣已让人在门外摆了劝降牌,若他们肯放下兵器,可免死罪;若顽抗,便放烟驱之,再行围剿。”
嘉靖帝点头:“此法妥帖,别伤了无辜,也别让林文彦跑了——他知道的严党旧事太多,留着是祸根。”
沈渊刚要退下,嘉靖帝忽然叫住他,指了指他怀里露出的荷包边角:“那是江南来的物件?”
沈渊摸了摸荷包,眼底泛起一丝暖意:“是永宁公主给臣绣的,上面加了江南的桃花纹。”
嘉靖帝看着他,忽然笑了:“那丫头在江南待得快活,前日还托李太后给朕带信,说要在苏州给朕采新茶。你若处理完京城的事,便早些回江南吧——她盼着你陪她看晚桃,朕也盼着江南的通商能再旺些,给大明多攒些家底。”
沈渊心中一暖,躬身谢恩,转身快步走出文华殿。此时雨已停了,天边泛起一抹浅红,街边的槐树抽出了嫩黄的芽尖,带着几分春日的生机。他直奔衍圣公书院,远远便看到锦衣卫围成的人墙,书院门口的劝降牌还立着,上面的“降者免死”四字在晨光里格外醒目。
“沈大人!”锦衣卫校尉迎上来,低声道,“里面的人刚才喊了,说要见您,否则就烧了剩下的短铳和粮草,跟我们拼了!”
沈渊点头,走到书院门口,对着里面喊道:“林文彦,你勾结严党,劫持御史,已是死罪。若你肯出来认罪,说出严党在京城的残余据点,陛下或许还能留你家人一命;若顽抗,今日这书院,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里面沉默了片刻,传来桌椅挪动的声响,随后书院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林文彦被几个死士架着,脸色苍白,嘴角还沾着血迹,显然是内部起了内讧。
“沈渊!你别得意!”林文彦挣扎着喊道,“严党在江南还有据点,在台州湾藏着火器,迟早会卷土重来!你和你的通商,都别想长久!”
沈渊眼神一凛,对校尉道:“拿下!仔细审他台州湾的事!”
锦衣卫立刻上前,将林文彦和剩下的死士捆了个结实。沈渊走进书院,只见院子里堆着未点燃的柴火,藏经阁的门开着,里面的经书散落一地,却没伤到分毫。他松了口气,让人收拾书院,又让人去翰林院报信,告知周御史平安、档案库无恙。
中午时分,陆炳来报:王敬已招供,严党在京城的残余多是前兵部、户部的小官,已全部拿下;裕王被召入宫后,跪在地上认错,嘉靖帝虽未定罪,却收了他的部分兵权,让他闭门思过三月。
“严党余孽已清,京城的事算是定了。”陆炳递给沈渊一份奏折,“这是陛下准你回江南的旨意,还赏了江南通商的新章程,允许你在吕宋设‘大明通商署’,护华商,收关税。”
沈渊接过奏折,指尖拂过“准沈渊回江南”几字,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急切——他想起朱瑶的纸条,想起山塘街的糖粥,想起江南三月的桃花,那些藏在心底的惦念,此刻都化作了归乡的盼头。
回到驿站收拾行李时,沈渊从怀里掏出朱瑶的纸条,反复看了几遍,又摸了摸荷包上的桃花纹——那纹路被他揣得久了,有些磨平,却依旧暖得人心。驿站的小吏忽然送来一个包裹,说是江南徐妙云托人捎来的。
沈渊拆开包裹,里面是一小罐碧螺春,还有一张徐妙云的字条:“公主每日去山塘街等你,糖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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