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张文远将军,乃我并州雁门马邑人。他对雁门关的地形、风土人情,乃至匈奴人的作战习性,都远比布要熟悉。
所谓将在谋而不在勇,兵在精而不在多。
末将恳请主公,任命张辽将军为此次驰援雁门的主将,总领军务!”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谁也没想到,吕布竟然会主动让出主将之位!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吕布继续说道。
“布虽不才,但也愿为主分忧。我如今身为主薄,理应辅佐主将。便请主公允许,让我以主薄之名,随军出征,为文远将军鞍前马后,处理些文书军务,也好尽一份绵薄之力。”
议事厅内,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吕布。
放着统帅三军的主将不当,反而要去当一个跟在后面处理文书的主薄?这吕布,莫不是被驴踢了脑袋?
张辽本人也是一脸的错愕,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收到了吕布投来的一个隐晦而坚定的眼神,便又把话咽了回去。
丁原愣了半晌,随即,心中涌起一阵狂喜!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原本还在盘算,该如何架空吕布,不给他实际的兵权。
没想到,吕布竟然主动送上了这么一个天大的枕头!
让他以主薄之名随军?
一个主薄,能调动一兵一卒吗?他到了军中,还不是任由自己和主将张辽拿捏?
至于张辽……
丁原的目光投向了这位并州军中冉冉升起的将星。
近段时间,他可没少在张辽身上下功夫,又是升官又是赏钱,各种笼络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在他看来,张辽此人虽然年轻,但颇有头脑,绝不会像吕布那般愚忠。
自己是朝廷任命的并州刺史,而吕布,不过是个挂名主薄,张辽会依附谁,用脚指头想也知道!
让他二人同去雁门,正好可以借张辽之手,彻底把吕布按死在边关!
“哈哈哈哈!”
丁原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放声大笑起来。
“好!好啊!奉先深明大义,不计个人名位,文远更是我并州栋梁!准了!本官即刻下令,命张辽为征北校尉,总领雁门防务!吕布为主薄,随军参赞军机!”
他迅速批准了此事,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等吕布一走,自己该如何整合剩下的兵马,为进京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却不知道,在他志得意满地俯瞰着堂下众将时,张辽在低头领命的瞬间,悄然与队列中的高顺,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眼神。
……
会议结束后,众将各自散去。
张辽与高顺二人,一前一后,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刺史府,却并未返回各自的营地,而是心照不宣地,分别从不同的小路,绕向了城中那座不起眼的小院。
当他们推开院门时,正看到吕布刚刚脱下身上沉重的铠甲,挂在院中的兵器架上。
“将军!”
“奉先!”
二人快步上前,张辽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
“将军,今日议事厅之事,可是……可是苏先生的计策?”
高顺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双沉稳的眸子中,也充满了同样的疑问和期待。
吕布回过头,看着自己最信赖的两位兄弟,脸上哪里还有在议事厅时的半分沉郁,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爽朗笑意。
“哈哈哈!知我者,文远、伯平也!”
他重重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声音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不错!这一切,皆在文优的算计之中!有文优在,区区一个丁建阳,不过是跳梁小丑,何足惧哉!”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复,张辽和高顺二人,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彻底放了下来。
他们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随之开怀大笑起来。
他们就知道!
自家将军虽然勇猛,但在谋略上,绝不可能想出这般以退为进、滴水不漏的计策!
如今的并州军中,明面上,丁原还是刺史,是主公。
但实际上,自吕布以下,六成以上的校尉、都尉,早已在心中将吕布视为主心骨。
这其中,固然有吕布昔日积攒下的赫赫威名,但更重要的,是苏华这两个月来在幕后的运筹帷幄。
之所以迟迟没有推翻丁原,不过是因为当今皇帝刘宏未死,丁原这块由朝廷亲封的“并州刺史”的招牌,对于安抚天下悠悠之口,尚有一些利用价值罢了。
“父亲,文远叔,伯平叔,别在外面站着了,饭菜已经备好,快进屋用膳吧!”
就在此时,苏华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三人闻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