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把最后一口饼咽下去,喉咙干得冒烟,刚想抬手抹把脸,风忽然停了。
不是风小了,是整片营地的空气都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连旗帜都不飘了。
他后脖颈汗毛一炸,左臂那道咬伤猛地抽了一下,像是被人拿针扎进了骨头缝里。
【警告:检测到妖法波动,来源——西北粮仓外围,三分钟内启动任务“破邪风之源”,完成奖励50勤勋点】
系统的声音在脑子里炸开,李源差点咬到舌头。
“操。”他低骂一声,嘴里的饼渣呛进气管,咳得前仰后合。
就这一眨眼的工夫,天色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遮日,而是从粮仓那边卷起一股黑风,打着旋往这边扑,风里夹着怪味,像烧焦的头发混着烂鸡蛋。
营里顿时乱了套。
几个正在搬箭箱的杂役突然扔了担子,瞪着眼原地转圈,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话。
一名弓手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抠着泥土,指甲翻了都浑然不觉。
更远些,一队巡逻兵集体停下脚步,兵器哐当掉地,一个个抬头望着那股黑风,眼神发直。
“谁他妈放的屁?”李源揉着喉咙,一边装傻充愣一边眯眼盯向风眼方向。
他看得清楚——那片长满野草的坡地上,三个穿灰袍的杂役正围着一块破陶片蹲着,手里捏着符纸,嘴里念念有词。
其中一人脚下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圈里用炭灰勾出个古怪图案,正随着风速越来越快而泛起幽光。
“好家伙,装成咱们的人搞事?”李源心里冷笑,“董卓这老狗,套路比厕所墙皮还厚。”
他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冲上去一刀一个,回头张辽非得把他当疯子砍了不可。
得找个由头,还得让动手的时候没人怀疑。
正琢磨着,貂蝉从指挥帐出来,披风猎猎,眉心那点红印若隐若现。
她只站了几秒,目光扫过风向,眉头一拧。
李源蹭过去,借着拍打裤腿上的土,压低声音:“将军,这风不对劲,闻着都想吐。”
貂蝉侧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眼神意思明白:你也看出来了?
“我刚才看见西北角有人蹲着烧纸钱,八成是哪个倒霉蛋想祭祖,结果招来脏东西。”李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要不我去踹两脚?”
貂蝉嘴角微动:“别惹事。”
“我不惹事,我就怕事。”李源缩了缩脖子,“可要是等这风把大伙脑子吹坏了,回头算账还得找我这个值哨的。”
话音刚落,张辽提着刀走过来,一脸烦躁:“哪儿来的鬼风?老子耳朵里嗡嗡响,跟有群蜜蜂开会似的。”
“正好!”李源立马凑上去,“张大哥,我刚奉将军令去查边界,顺道看看是不是敌军搞鬼,您跟我一块儿?多个照应。”
张辽皱眉:“你啥时候接到的令?”
“就刚才。”李源指了指貂蝉背影,“将军点了下头,懂的都懂。”
张辽狐疑地看他一眼,又看了看那股越来越邪乎的黑风,终于点头:“行,一起去。要是真有细作,当场剁了。”
两人一前一后往西北坡走,风越来越大,吹得人睁不开眼。
李源故意落后半步,手悄悄摸到了腰间的青铜匕首。
靠近那三个人时,风已经带起了碎石,砸在皮甲上啪啪响。
其中一个施法的灰袍人察觉动静,抬头看了一眼。
李源立刻踉跄一下,假装被风吹得站不稳,整个人往前猛扑——下一瞬,他已经撞上了中间那人胸口。
“哎哟我操!”他大叫一声,顺势一扭身子,匕首顺着对方肋下护心镜的缝隙滑进去,直捅丹田位置。
那人瞳孔骤缩,嘴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
李源手腕一转,灵力顺着匕首灌入,瞬间绞断对方灵脉。
黑血从嘴里涌出来,那人瘫软倒地,李源借势滚开,捂着头趴在地上,惨叫:“风太大了!老子脑壳要裂了!”
张辽一把将他拽起来:“你没事吧?”
“头晕……呕——”李源弯腰作呕,顺手把匕首抽回,甩掉血珠藏进腰带。
张辽皱眉盯着地上那具尸体:“这人怎么了?”
“谁知道。”李源喘着气,“可能被风刮晕的?”
话音未落,另外两个灰袍人猛然收手,符纸熄灭,阵法光芒一闪即逝。
两人对视一眼,转身就要跑。
李源心里一紧——不能让他们走,否则回头再来一波,整个联军都得变成行尸走肉。
他装作追人的样子,跌跌撞撞往前赶,实则在路过一丛枯草时,指尖快速划出一道气流,贴着地面绕到前方,形成一道无形屏障。
果然,左侧那个修士跃起闪避,却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