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在自家矿场被神秘人一击毙命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响了整个青阳城!
最初是矿场的护卫连滚爬爬地逃回张家报信,带来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噩耗。紧接着,消息如同瘟疫般迅速扩散,通过酒馆、茶肆、市井小民之口,传遍了全城每一个角落。
“听说了吗?张家的继承人张梁,死了!”
“什么?!在哪?怎么死的?”
“就在他们黑石山矿场!听说是一个黑衣人动的手,速度快得像鬼一样,一拳!就一拳!直接把张梁胸口打塌了!”
“我的天!张梁好歹也是炼体七八重的修为吧?一拳毙命?那凶手得多强?开元境?!”
“嘶……张家这是惹上大麻烦了!谁干的?林家?李家?还是外面的仇家?”
“不知道啊,听说那人杀了人就走,干脆利落,根本没留痕迹!”
“啧啧,张家大长老张远山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下不得发疯?”
整个青阳城都沸腾了,各种猜测和流言甚嚣尘上。人们震惊于凶手的狠辣手段和强大实力,更期待着张家的反应。一时间,城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微妙。
张家大宅,此刻更是笼罩在一片压抑和恐慌之中。
议事大厅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家主张鸿坐在主位,面色阴沉。几位长老分坐两侧,神色各异,有震惊,有愤怒,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
而大长老张远山,则如同暴怒的雄狮,双目赤红,浑身散发着可怕的煞气,身下的梨花木椅扶手被他捏得粉碎!
“查!给我查!!”他猛地一拍桌子,实木桌案瞬间布满裂纹,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就算把青阳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个杂碎给我揪出来!我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丧子之痛,尤其是以如此突然和屈辱的方式,让这位真元境的高手几乎失去了理智。狂暴的气息不受控制地席卷整个大厅,让一些修为稍低的执事瑟瑟发抖。
“大长老息怒。”家主张鸿沉声开口,试图稳定局面,“此事非同小可。凶手实力强悍,行事狠辣,绝非寻常之辈。矿场护卫描述,凶手身法极快,拳法刚猛霸道,一击毙命,疑似开元境高手。我张家近日,可曾与这等人物结怨?”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地闪烁起来。张家作为青阳城三大家族之一,明里暗里的仇家自然不会少。
一位负责外部事务的长老迟疑道:“与我张家有隙的,无非是林、李两家,但他们似乎没必要用这种极端手段……难道是黑风山脉的那伙佣兵?或者……是‘影煞阁’的人?”提到影煞阁时,他声音低了下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状若疯魔的张远山。
张远山身体似乎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怒火更盛:“不管是谁!我都要他死!加强家族戒备!派出所有暗卫,全力搜查!悬赏!发出悬赏!提供线索者,赏金千两!取下凶手首级者,赏金万两,家族武库任选一门功法!”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张家这台机器在张远山的暴怒下疯狂运转起来。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被愤怒冲昏头脑。
家族中,以前一些与张古父亲张萧交好、或对张远山父子跋扈作风不满的长老和族人,在震惊之余,心底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荒谬却又让他们心惊肉跳的念头。
那个十天前被废掉修为、诬陷偷盗、打得半死扔进乱葬岗的少年……张古!
矿场护卫描述的凶手,虽然强大,但似乎……年纪不大?而且,那种狠辣果决,一击必杀的风格……隐隐让他们感到一丝熟悉。
尤其是,张梁刚刚害死张古父子(他们并不知道张古“未死”),转头就被人以类似的方式复仇击杀……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但这个念头太过骇人听闻,他们不敢深想,更不敢说出来。一个丹田破碎、被扔进乱葬岗的人,怎么可能在十天内拥有击杀炼体八重张梁的实力?这绝无可能!
定然是张远山父子在外结下的强敌!
与此同时,林家。
林婉儿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对镜梳妆,手中的玉梳“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两截。她娇美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一丝莫名的慌乱。
“张梁……死了?”她喃喃自语,心中竟没有多少悲伤,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解脱和……恐惧。
那个黑衣杀手……会不会和那个人有关?她脑海中闪过张古那双冰冷彻骨的眼睛,但随即又用力摇头否定。
“不可能!他早就死了!一个废物而已……”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浓。她开始后悔,当初退婚是否做得太过绝情?是否……留下了隐患?
城主府和其他家族也都被惊动,纷纷下令约束族人,近期不要轻易招惹张家,同时暗中派人打探消息,试图弄清真相,权衡利弊。
青阳城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因为张梁之死,暗流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