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五十分，陈默站在滨江路一家名为“遗忘”的咖啡馆门口。咖啡馆装修雅致，客人寥寥，舒缓的爵士乐流淌其间，与窗外车水马龙的喧嚣隔绝开来。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冷清影已经坐在最里面一个靠窗的卡座，面前放着一杯清水。她今天依旧是一身便装，气质清冷，在柔和的灯光下，少了几分工作中的锐利，多了几分难以接近的静谧。
看到陈默，她微微颔首，示意他坐下。
“喝点什么？”她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美式，谢谢。”陈默对走过来的侍者说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侍者离开后，卡座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冷清影没有急着开口，只是用那双清澈却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无形的压力在空气中弥漫。
陈默知道，主动权完全在对方手里。他决定以静制动，低头搅拌着刚送来的咖啡，等待对方出招。
“陈先生，”冷清影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今天早上六点十七分至六点四十五分，人民广场江山石节点的纯阳能量读数异常飙升，峰值达到正常值的三十七倍。同时，我们捕捉到两股性质截然不同、但强度不俗的精神波动在该处激烈冲突，随后一股湮灭，一股趋于平和。”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陈默脸上：“而在那个时间段，唯一长时间停留在节点核心区域的人，是你。并且，根据我们之前的监测，你身上残留的异常‘气味’，与其中一股湮灭的、充满暴戾煞气的精神波动同源。”
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749局的监测手段，精准得可怕！几乎等于亲眼目睹了他纯化桃木心的过程！
他强作镇定，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沉默。
冷清影似乎并不期待他回答，继续说道：“城隍庙旧址的封印被破，里面的东西消失了。现场残留的能量痕迹，与你和张鹏事件中出现的‘阴司结算中心’的能量特征，高度吻合。”
她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陈默，你接触了一个我们称之为‘跨界异常金融体系’的存在，对吗？通俗点说，你在为一个连接阴阳的‘借贷系统’工作。”
陈默握着咖啡杯的手微微一紧。对方几乎已经拼凑出了真相！
他抬起头，迎上冷清影的目光：“冷调查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冷清影看着他，忽然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意味：“你不用急着否认。我们对你没有恶意，至少目前没有。否则，来的就不会是我一个人，而是雷队长带领的行动队了。”
她靠回椅背，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这个‘系统’，我们749局内部早有记录，代号‘阴司贷’。它存在的时间不短，挑选‘贷员’的方式未知，目的成谜。历史上，与它牵扯过深的人，下场大多不怎么好。不是莫名横死，就是精神崩溃，或者……彻底消失在常人的视野中。”
陈默的喉咙有些发干。这些信息，印证了他内心的某些恐惧。
“你是个聪明人，陈默。”冷清影注视着他，“你应该能看出来，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你只是一个‘实习生’，一个随时可以被消耗、被替换的‘工具’。系统不会在乎你的死活，它只在乎‘业务’和‘规则’。”
“你想说什么？”陈默沉声问道。
“合作。”冷清影吐出两个字，“我们需要了解‘阴司贷’的运行机制，它的真正目的，以及它可能带来的潜在威胁。而你，需要官方的资源和保护，需要有人在你被这个系统吞噬之前，拉你一把。”
“合作？像线人那样，向你们报告一切？”陈默皱眉。
“不完全是。”冷清影摇头，“我们不需要你事无巨细地汇报。我们希望建立一种‘信息共享’和‘有限度协助’的关系。在涉及重大公共安全威胁，或者你自身面临无法解决的危险时，你可以联系我们。相应地，我们可以在权限范围内，为你提供一些必要的信息支持，甚至在你被卷入某些麻烦时，提供有限的庇护。”
她看着陈默，眼神坦诚：“这是一次机会，陈默。一个让你从纯粹的‘工具’，变成拥有一定自主权的‘合作者’的机会。你不需要立刻答复我，可以考虑清楚。”
陈默陷入了沉思。冷清影的提议，无疑充满诱惑。背靠官方，信息渠道和安全性都能得到提升。但同样，这也意味着他将被正式纳入749局的监控之下，失去一部分自由，并且一旦答应，就很难再回头。
风险与机遇并存。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陈默问出了关键问题。
“你的‘阴德’。”冷清影直言不讳，“我们研究认为，这种由系统产生的特殊能量，是理解‘阴司贷’的关键。在必要时，我们可能需要你提供少量阴德，用于研究分析。当然，会给予你相应的补偿，比如金钱，或者一些不涉及核心机密的、关于里世界的基础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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