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灯的火光轻轻晃了一下，齐小天的心猛地一紧。他死死盯着石门中央那道符文——原本像一条竖线的纹路，现在竟然缓缓闭合，形状像一只闭着的眼睛。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脚后跟碰到了地上的碎石头，发出一点细微的响声。

胡一菲立刻侧身挡在他前面，一手把其他人往墙角推。“别出声！”她压低声音，耳朵微微动着，仔细听着远处传来的拖动声。那声音不再断断续续，而是稳定地、一下一下地靠近，像是铁链拖着重物，在石头地上刮来刮去。

曾小贤蹲在甬道边，手指紧紧抠进岩缝里，指节都发白了。他嘴唇微动，好像在默念什么，又像在给自己打气。唐悠悠靠在张伟身边，悄悄把背包垫在他屁股下面，动作很轻，一句话也没说。张伟低头看着自己被围巾绑住的手，喉结动了动，终于抬起头：“我……还能走。”

“没人要你走。”陈美嘉靠着墙，声音虽然虚弱，但很清楚，“你现在坐着就是帮大忙了。”

齐小天没听他们说话。他的目光一直黏在那盏青铜灯上。刚才火光跳动的那一瞬，他好像看到符文也跟着震了一下——非常轻微，几乎看不出来。他猛地抬头再看向石门，呼吸一滞：右边第三块区域的螺旋纹，正在慢慢逆时针转动，角度比之前偏了大概两度。

“它在变。”他喃喃地说。

“什么在变？”胡一菲回头问。

“整个图案。”齐小天举高了灯，却没有去碰，“不是死的，它是活的，正一点点改变结构。”

没人接话。大家都盯着那幽幽发光的纹路，越看越觉得那些线条像蛇一样在游动，看得人头晕眼花。

齐小天咬咬牙，举起青铜灯，把火焰靠近门缝中间那只“眼睛”符文。火苗刚碰到符文边缘，灯芯“噼”地一声轻响，火光突然拉长，像锥子一样扎进纹路深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三秒。

五秒。

火焰慢慢缩回去，符文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光都没闪一下。

“没用。”曾小贤干笑了一声，“这门怕是得输密码。”

齐小天没说话，额头已经冒出了汗。他低头看灯，发现灯底有一块暗红色的斑痕，正微微发烫。他忽然想起掉下来的时候，手被书页划破的情景。当时血滴在纸上，字迹才开始扭曲……

他咬破左手食指，把血抹向“眼睛”的中心。

血珠顺着沟壑滑下去，刚碰到核心位置，整道符文猛地一震，幽光瞬间暴涨！齐小天心跳加速，以为门要开了——

可光芒只闪了一瞬，马上熄灭，恢复如初。血迹迅速干涸，变成一道暗褐色的痕迹。他腿一软，单膝跪地，眼前发黑，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够了！”胡一菲一步冲上来，按住他肩膀，“再流下去，你会站都站不起来。”

“我必须试……”齐小天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胡一菲死死按住。

“你现在倒下了，谁也别想活着出去。”她语气强硬，眼神却扫过每个人，“我们都累了，但这地方不会让我们休息。”

拖行声越来越近。不再是三十丈外，而是已经进了二十丈内。每一次顿挫都带着沉重的回音，好像不止一个东西在靠近。石壁微微震动，灰尘从头顶簌簌落下。

陈美嘉闭着眼，指尖抵着太阳穴，眉头皱得很紧。“不对……它们不是冲我们来的。”她突然开口，“是被引过来的。这扇门……在召唤什么东西。”

“别说这些了。”唐悠悠打断她，声音还有点笑意，但已经没了平时的活泼，“说得越多越吓人。”

“我没开玩笑。”陈美嘉睁开眼，直直盯着石门，“我能感觉到‘气’的流向。这门不是出口，是入口。我们……是在敲它的门。”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齐小天喘着气抬头看她：“你是说……开门等于放东西出来？”

“我不知道。”她摇头，“但我确定一件事——刚才我感知到一股阴流，是从门后面渗出来的，和粽子不一样，更冷，更……完整。”

张伟身子一抖，被绑住的手本能地往后缩。“漏脉……会吸引那种东西吗？”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胡一菲冷冷地说，“问题是，我们卡在这儿了。后面是刀阵，前面是未知怪物，中间这扇门，既打不开也不爆炸。”

曾小贤忽然站起来，走到石门前，伸手就要去摸。

“别碰！”齐小天厉声喝止。

曾小贤缩回手，尴尬地笑了笑：“我就看看嘛，万一它是指纹识别呢？”

没人笑。唐悠悠瞥他一眼，低声说：“你要是真碰了，我就演个寡妇哭坟，提前给你送行。”

曾小贤赶紧缩回角落，重新蹲下，手指又死死抠进岩缝里。

齐小天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脑子里飞快地转。血不行，火不行，重量气息也没用——难道需要某种顺序？还是声音？他想起之前大厅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