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鸣人急得抓耳挠腮，自来也摸着下巴，仙人模式的感知全开，脸色也沉了下来。

苏蔓紧抿着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挂在胸前的千年首饰吊坠，冰凉的触感并未带来多少安心。

千岛枫抱着她的长布包，眼神警惕地在士兵们冷酷的面孔上游移。

陈默的灰翳右眼扫过那些被金光侵染的瞳孔，心头泛起强烈的不适感——就像看到了提纯的恶意。

巨蛋内部，克里斯的歌声陡然拔高，带着撕裂灵魂般的凄怆，回荡在空旷的看台上空。

舞台上只有一束惨白的追光灯，打在那个小小的、穿着地狱乐队标志性演出服的身影上。

克里斯紧闭着双眼，平日里总是带着羞涩笑意的脸庞此刻毫无表情，只有嘴唇在机械地开合，吐出那流浪的歌词。

他纤细的十指在发光的键盘上疯狂跳跃，每一次琴键落下，都仿佛一记重锤敲击在无形的鼓面上，牵引着外界涌入的狂暴源力，注入舞台下方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暗紫色能量漩涡之中。

在舞台阴影的最深处，马利克斜倚在一张凭空悬浮、由纯粹黑暗能量构成的王座上。

千年锡杖被他随意地搭在臂弯，顶端的金色荷鲁斯之眼正散发着妖异的、脉动般的金光，与下方十二名以色列特种兵眼中闪烁的金芒同步呼应。

他另一只手中，把玩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多面体晶石，里面封存着一滴粘稠如活物的暗红色血液——大蛇之血。

他看着舞台上如同精致人偶般歌唱的克里斯，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愉悦的残酷弧度。

“多么美妙的声音啊，克里斯。纯净的灵魂被染上绝望的色彩，才能唱出最打动人心的流浪悲歌，不是吗？”

马利克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继续唱，唱到你的灵魂燃烧殆尽，唱到沉眠的远古之蛇，在这流浪的哀鸣中……彻底苏醒！”

他手指轻弹，那滴被封印的大蛇之血微微震颤，一缕极细微、却蕴含着滔天凶戾气息的血色光丝融入克里斯歌声汇聚的能量洪流，落向下方的紫色漩涡。

漩涡中心，八个模糊、扭曲、如同巨大蛇头般的能量虚影正贪婪地汲取着这股混合了绝望歌声、暴虐源力与邪神之血的“养料”，发出无声的嘶鸣。

场馆外，死寂般的僵持仍在继续。

以色列特种兵如同最精密的机器，封锁着入口，毫无破绽。

“喂，好色仙人！”

鸣人压低声音，额角青筋跳动，“难道我们就在这里干看着？里面那家伙……那个叫克里斯的家伙，声音听起来很痛苦啊！”

自来也罕见地没有反驳鸣人的称呼，他摸着下巴上坚硬的胡茬，仙人模式下，他能更清晰地感知到场馆内那股庞大而邪恶的意志正在加速凝聚，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硬来不行，小鬼。那些士兵被彻底洗脑操控，进攻就是自杀。而且……”他眼神凝重地望向入口，“操控者躲在里面，稳坐钓鱼台，我们连他的影子都摸不到。”

“精神操控……”苏蔓轻声开口，指尖划过千年首饰冰凉的边缘，一丝微弱的淡金色光芒在项链深处流转，“马哈德先生，您说这是千年锡杖的能力？它就没有弱点吗？比如……距离限制？或者对特定精神属性的目标难以生效？”

她想起家族典籍中关于这类神器的零星记载。

马哈德苦笑摇头：

“苏小姐，千年神器的力量根源在于它们沟通的‘神性’本质。千年锡杖的操控，理论上只要精神力足够强大，范围几乎没有极限，被操控者更是如同其延伸的肢体。至于精神防御……除非拥有同等级的神器，或者灵魂本质特殊到能抵抗神性侵蚀，否则……”

他扫了一眼那些眼神空洞、偶尔闪烁金芒的士兵，“在这些精锐士兵身上，几乎没有生效的可能。强行破除操控，结果很可能是直接摧毁他们的意识。”

“那怎么办？难道要等里面的大蛇自己爬出来开茶话会吗？”

千岛枫忍不住吐槽，抱着布包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陈默一直沉默着，灰翳的右眼死死盯着入口方向那群士兵，视野中，源力的流动、士兵们体内被锡杖金光侵蚀的精神脉络、乃至整个巨蛋建筑因内部能量汇聚而产生的细微应力变化，都如同交织的彩色线条般呈现出来。他脑海中飞速运转，结合马哈德的讲解、苏蔓的提醒以及右眼看到的信息。

“操控是实时的……金光在士兵体内有稳定的能量循环……”

陈默喃喃自语，声音不大，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马哈德先生，操控者维持这种群体精神控制，需要持续输出力量吧？即使有神器辅助，消耗也绝不会小，对吗？”

“当然！”

马哈德肯定道，“如此精细、强力、大范围的操控，对精神力的负担是恐怖的。操控者必须保持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