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神级工厂的冷光先醒来。
帝坤站在控制台前,手指在触摸屏上划过一行行蓝图。他点下“昆仑牌水果罐头”那一格。界面亮成刀锋,生产指令像潮水被放行。
传送带开始动。金属臂精准抓取,罐体在光室里旋转抛光。糖水在微重力舱里调配,蜜度、酸度、粘度,被算法一寸不差地逼到最佳值。水果被切成规则块,色泽鲜亮,汁水在刀痕处溢出,像光在流动。
帝坤拔出一只试制罐头。金属盖子在他指尖“咔”地一声弹响,热气夹着果香冲进鼻腔。这气味不是常见的甜腻,是果肉本身的鲜,带着微微的花酸和天然的蜜香。舌根轻触,酸甜被味蕾迅速接管,口腔里像起了风暴,唾液翻卷。
他放下一罐,眼神冷静如铁。系统在脑中低语:【生产效率:当前时代同类产品的100倍】【首批出货量:二万罐】【建议市场策略:黑市优先,特供少量高端渠道】。
皮箱打包完毕,货车静默驶出四合院。秦淮茹拎着一箱箱罐头,脚步匆匆。她的手掌被纸皮割出细小破口,血珠在白皮上闪光。汗在额间凝结,像盐霜。她的眼神坚硬,像被打磨的铁片。
黑市入口处,人已排成长龙。老刘一见箱子,整个人像着了火。秦淮茹摊开价目单,声音干净利落:“一罐五十大团结,量大可谈。”
有人愣住。五十?在这个年代,这不是奢侈,是天文数字。有人掏钱,有人皱眉。钱在手掌里翻飞。有人把半身棉衣换成一罐,有人把家里唯一的毛线换走。
第一单成交后,口碑像火星落入干草。买家回家,打开罐头,孩子们的眼睛像被点燃。黄桃肉块在甘甜的糖水里闪光,孩子们呐喊,母亲的手抖得直掉。第二日,第三日,消息像湿气在墙体里蔓延:昆仑罐头,真能治饿。
几天内,供不应求。老刘把价格一路抬高,从五十跳到八十。有人出二百求一罐,声音带着惶恐和恳求。有人用粮票换罐头,没人计较兑换率。面包店老板把当天的日结箱子换成几罐甜桃,晚上回家时像偷了天大的宝物。
噪音从远处传来。街道上,传来低沉的脚步声和窃窃议论。几个穿着整齐的中年妇女匆匆走过,她们的围巾里透出一种不同的光——集团印章的名片。秦淮茹一眼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市里某部委机关的干部妻子。她压低声音,快速把几个罐头塞进怀里,递出一张名片,嘴里嘟囔:“你有货的话,找我丈夫,我家后勤需要。”
名片像一个钩子,轻轻钩住帝坤的扩张计划。消息传回去,立刻在系统里化成数字滚动:【影响力+300】【财富增长+20000】【解锁:小型全自动包装流水线,供应链保护模块】。
某日午后,一个被圈定为“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司机跑到老刘摊前,满脸焦急:“老刘,那里有货吗?我车上有两位领导,非得尝一尝。能不能立刻送来十罐?”老刘当即打电话。皮鞋敲地的声音转为急促。几个小时后,一辆私家车停在四合院门口,车门掀开,几个穿便装的人进来,态度低到尘土。他们端起罐头,轻轻打开,尝一块果肉,眼角放松,笑得比平日多了几分。
这笑容像温度,能融化一层官僚带来的防护。市里的关注从私下转为正式。并非所有人都隐忍。几个本地小商贩的脸色铁青。他们在街角低声商议,眼中带着火气。有人抬手,写了举报信,带着颤抖的笔迹,投进了派出所的信箱。
有人起诉“投机倒把”,有人怀疑“走私原料”。四合院外的气压变高。帝坤回到家,看着夜空,手指在桌面敲出节拍。他并不惧怕。系统在脑海再度提示:【当前影响力:极速上升,触及政商网络】【建议:加固掩护通道,扩大对关键人物的利益绑定】。
他掏出一罐罐头,给四合院里几个最老实的邻居分发。老人们眼里泛出湿光,握着罐头像捧着一块救命药。傻柱躺在屋内抠着伤口,眼神黯然。他抬起手,摸到罐头,像触到别人的城堡。
消息像风带刺。阎埠贵突然出现在院口,脸上写满嫉恨。他走近,声音压低:“你这东西,弄点给我尝尝?我认识人,可以把东西往外推。别光顾着守在院子里发财,合伙做正经生意。”
帝坤看着他。指尖夹起罐头,缜密如算筹的眼睛微眯。四周的光线把他的影子拉长,像一道无法触碰的墙。
“合作有条件。”他开口,字字有重量,“参与管理,签合同。违规者,责令回收并罚款。”
阎埠贵咽了口唾沫,掏出一沓纸币,眼睛闪烁,但没说话。利益这东西,让人屈服更容易。小商贩们不再单纯反对,他们开始试探讨价还价,提出分利、提货时间表、供货最低量。
夜深时分,几名不速之客在四合院外集合。影子在墙上抽长。有人掏出纸条,折叠成刀锋。声音低沉,带着威胁意味:“这货太火了。咱们合伙控制供应,抬价再抬价。老刘那种人要削掉。”
院门外寒风刮过,枯叶摩擦青石,像细小的刀。帝坤在屋内听见了脚步声,手轻抬,一罐罐头在指尖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