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昏昏醒来,嗅到了空气中潮湿的腐臭味,令人不适,胃酸翻涌。
睁开眼,沈凌懵了一下。
发现自己被倒吊在一个阴暗潮湿巨大的白色石灰岩洞穴的顶部,幽幽月光透过一个碗口大的洞口,照射在她倒垂的小臂上,光束中尘糜浮动。
我在哪?
沈凌在怀疑人生般的迷茫中沉思片刻,恍然她朝自己身体一看,惊吓之中她真的怀疑人生了。
她看到,自己那雪白的身体,被一个黑色软体生物从后背环抱住,并用它那修长的尾巴缠绕在洞顶的一根钟乳石柱上,倒抱着自己。
它四肢环抱,无声无息,坚硬的下巴死死压住了自己的脑顶,由无数肌肉线条组成的身体徐徐蠕动着。
不仅如此,它的某个器官已经整个儿蠕动着侵入了自己身体之中,深深进入了身体深处,也不知道这么被侵犯了多久。
被包裹住的躯体又温又紧,外露的四肢及面部皮肤却经受着洞穴内阴风的侵袭,寒意森森。
狂潮般的记忆快速在大脑中流动,这是什么生物?它怎么会环抱着自己,把自己倒吊在洞穴顶部?
此前不是在自己家的卫生间里吗!
沈凌抬起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受伤。
此前见到**探出的红色小虫头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黑色器官在徐徐蠕动。
之所以说它是虫头,是因为它的脑袋和皮肤与任何蛇类都沾不上边,它的后脑有一个长凸起,与电影异形的脑袋有些类似,而且身体皮肤没有鳞片,与鳝鱼的皮肤很相似,满身黏液,通体血红。
它还在我身体里吗?
这个正从后面环抱自己的黑色软体生物与自己体内的红色小异虫是否是同一个生物?或者是两种生物?还或者是两个同种生物?
怎么醒来会来到这里?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是在做梦?还是穿越了?
连续的疑问过后,沈凌眯眼仔细观察起了这个洞穴。
她抬头向上望去,只能看到触脚可及,冰凉潮湿的石灰岩石壁……
她仰头向下望去,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自己距离洞底粼粼的水面足有一百多米高,然后视野忽然收窄,如倒挂观湖的蝙蝠,
再后来,她脑子完全空了,什么都敢不想,什么都不敢做,只是尽力地拿双腿缠住这诡异生物的尾巴,生怕坠落下去,安静地被诡异生物侵犯着,晃晃悠悠。
尽管不是自己的肢体在支撑,沈凌还是觉得,这真是一生中,最艰难,最刺激的一次性体验了。
半个小时,像两个世纪那么长,沈凌死了般挂垂,那诡异生物静静蠕动,沈凌的双臂放松地自然下垂,目光划过洞底粼粼的水面,落在一座庞大却消寂的肉山之上。
单说这肉山之上,最外围包着的是黏软的,足有一来米厚的白色软组织,里头是一个个的椭圆形粘膜室,密密麻麻,不计其数。
粘膜室内颜色最深的,呈现黑棕色,白色软组织周围除了破碎的大量黑棕色膜壳外,其它的,都是葡萄般的一串一串,色泽多是灰白,最浅如鸽子蛋色,内部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她环视这偌大的洞穴,数不清的洞口,突然觉得空旷,沮丧,又凄凉。
……
王强接到秦川消息赶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十九点十分了,抢救还没结束,家属正在抢救室外焦急地等待着。
他刚准备过去问问病情,医生突然从抢救室出来了,家属们立刻围了上去。
“患者还在昏迷中,身体各项体征一切正常,可就是查不出病因,本来打算做脊髓电刺激手术,因为病因不明,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行,先观察一段时间。”抢救室外的楼道内格外安静,虽然隔得很远,王强还是听出了医生的无奈。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啊!她还这么年轻……”家属中的一位气质高雅的妇人闻言身子一晃,好在妇人身边的秦川眼疾手快,连忙将她扶住了。
“妈,您冷静一点,大夫已经在尽力想办法了,我们要相信沈凌,她会醒过来的。”
安慰完妇人,扶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后,秦川一边拉着医生往王强这边走来,一边小声问道:
“大夫,您刚刚说查不出病因,据我估计,沈凌昏迷不醒可能还是由于脑部急性疾病引起的,跟情绪,压力甚至是性格都有很大关系,这些脑部疾病在发病初期,CT检查可能无法发现异常。”
医生有些惊讶地看着秦川,似乎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番话。
“我也是医生,我绝对信任您,您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诊断方向错了?”秦川的眼神里混杂着痛苦和坚强,看来已经做出了沈凌突发脑部疾病的判断。
“目前来看,患者短期内没有生命危险,我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必要时我给患者做多学科会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