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岩的军刺扎进巨尸眼眶时，整条手臂都被反震得发麻。那怪物抽搐着翻滚，带起一阵腥风，他顺势翻滚避开，落地时膝盖一软，差点跪倒。

嘴里全是铁锈味，喉咙像被砂纸磨过。他喘着粗气，眼角余光扫到白英正和张铁山缠斗，双截棍舞得密不透风，可动作已经慢了半拍。

“林夏之！”他哑着嗓子喊，“电网还能用几次？”

“只剩一次充能！”她趴在控制台前，手指飞快滑动，“冷却系统快撑不住了！”

陈岩咬牙，从战术背心里摸出一张泛黄的卡片——最后一张耐力强化卡。边缘已经磨损，是他藏在最里层、一直没舍得用的底牌。

他没再犹豫，撕开。

一股热流猛地冲进四肢百骸，像是有人往血管里灌了烧开的水。疲惫感暂时退去，肌肉重新绷紧，但他清楚，这状态撑不了太久。

远处，更多的丧尸正从地缝里爬出，数量远超之前。它们不像野生种，行动整齐，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着。

赵默笙捡起手枪，靠在装甲车残破的油箱后，快速清点子弹。三发。她抬眼看向陈岩：“掩护我换弹。”

陈岩点头，抓起地上一根断裂的钢筋就冲了出去。

他故意踩响一块铁皮，吸引侧翼五只丧尸扑来。钢筋横扫，砸断一只的颧骨，紧接着回身捅进另一只咽喉。第三只扑上来时，他侧身让过利爪，反手将钢筋插进它耳道。

剩下两只被苏沐橙的无人机引开。她操控飞行器撞向其中一只面部，趁其晃神，甩出绑在机翼上的小刀，正中眼窝。

“漂亮！”她大喊。

“别分心！”林夏之盯着屏幕，“又有热源靠近，速度很快！”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废墟高处跃下，直扑夏露露藏身的位置。

是变异狼。

比普通犬类大两倍，毛发焦黑如炭，獠牙外翻，落地时竟没有发出太大声响。

夏露露刚抽出止血钳准备接应伤员，听见动静抬头，脸色瞬间煞白。

白英本就被张铁山压着打，见状怒吼一声，硬接一记镰刃，肩头划开深可见骨的口子，借力翻身跃出战圈，朝那狼扑去。

她人在半空，双截棍交叉砸下。

变异狼偏头躲过，反口咬住她小腿。白英闷哼一声，抬膝猛撞其鼻梁，趁它松口瞬间抽出腿，落地踉跄几步，靠在车体上喘息。

“这玩意儿……不对劲。”她抹了把汗，“动作太聪明了。”

陈岩看明白了——这不是无意识的袭击，是战术配合。

张铁山一边战斗，一边用口哨控制这些变异体。刚才那只巨尸是正面强攻，现在这只狼，是专挑薄弱环节下手。

“赵默笙！”他吼，“找哨声源头！”

赵默笙立刻会意，举枪扫视四周高楼。她的瞄准镜快速掠过破损窗框、倒塌广告牌，终于锁定对面一栋写字楼的半腰位置——有个模糊人影蹲在断梁上，手里握着金属哨。

狙击枪抬起。

但她还没扣动扳机，那人影忽然缩了回去。

“有人在指挥。”她低声道，“观察手。”

“杀了他。”陈岩说。

“距离太远，视野受限。”

“那就让他没法吹哨。”

话音落下，陈岩突然转身，从储物空间边缘摸出一把折叠斧——这是前几天签到得来的，一直没机会用。他没多想，抡圆了胳膊，朝着对面大楼方向掷出。

斧头在空中翻滚，划出一道银光。

下一秒，一声闷响从对面传来，像是重物坠地。

片刻后，那扇破窗边缘，缓缓垂下一只手。

赵默笙眯起眼，确认目标失去行动能力，微微点头：“解决了。”

“别放松。”陈岩喘了口气，“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果然，张铁山察觉信号中断，非但没慌，反而咧嘴笑了。他抹了把脸上的血，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遥控器，狠狠按下去。

地面震动加剧。

裂缝四面蔓延，像是蛛网般扩散开来。十几只变异狼同时从地下窜出，围成半圆，将装甲车团团围住。

“你们以为赢了？”张铁山冷笑，“我只是在测试你们的极限。”

陈岩盯着那些狼的眼睛——瞳孔收缩成竖线，嘴角挂着黏液，但步伐统一，明显受控。

“你把它们当武器？”陈岩冷笑，“可它们闻起来，跟你一样臭。”

张铁山脸色一沉，挥镰直冲而来。

这一次，他不再保留，每一击都奔着致命部位去。陈岩勉强格挡，却被逼得步步后退。

“白英！”他喊。

“知道！”她咬牙站起，不顾腿伤冲上来夹击。

两人联手，勉强挡住张铁山攻势。可另一边，狼群开始试探性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