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博宇下车，笑着打招呼：“老人家，我们是来做地质考察的，路过这里歇歇脚。”
一个缺了门牙的老头眯着眼笑：“稀客啊，这地方好久没外人来了。”
罗博宇递上香烟，随口问道：“这路况真差，你们平时怎么进出啊？”
老头点上烟，美美地吸了一口：“都是老骨头了，很少出去。年轻人都搬走了，偶尔回来看看，都是骑摩托。”
“最近见过生人来吗？”罗博宇状似无意地问。
几个老人互相看了看，摇摇头。但罗博宇注意到一个细节：其中一个老太太欲言又止，眼神闪烁。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另一队的声音：“罗队，老矿区这边有发现！发现大量化学容器和废弃原料桶，看起来像制毒窝点，但已经人去楼空了！”
罗博宇精神一振：“收到！我们马上过去！”
就在他转身准备上车时，那个眼神闪烁的老太太突然快步走过来，往他手里塞了张纸条，然后又迅速退回人群中，整个过程快得几乎没人注意到。
罗博宇不动声色地上车，展开纸条一看，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后山养殖场，晚上有怪味。”
他立即将纸条递给陈队：“有线索了。”
车队迅速赶往老矿区与另一队汇合。所谓的矿区实际上是一个废弃的煤矿，几排破旧的房屋散落在山坳里，到处是锈迹斑斑的设备和堆放的废料。
先到的警员小钱迎上来：“罗队，在最大的那间厂房里，发现了很多化学玻璃器皿和原料桶，地上有大量烧毁文件的灰烬。从残留物看，这里确实是个制毒点，但撤离得很匆忙，大概就在这一两天。”
罗博宇环顾四周：“搜仔细点，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一小时后，搜查有了重要发现：在一个半烧毁的笔记本里，找到了几页残破的记录，上面有一些化学公式和数字，似乎是在记录产量和成本。更重要的是，在一张几乎烧毁的送货单上，隐约可见“七彩KTV”和“好味道”的字样。
“看来找对地方了。”陈队表情严肃，“但他们提前撤离了，说明我们可能打草惊蛇了。”
罗博宇想起石头村老太太的纸条：“不一定。刚才有个老太太给我这个。”他把纸条递给陈队，“后山养殖场，晚上有怪味。我怀疑这里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制毒点可能另在他处。”
陈队眼睛一亮：“有道理！这地方太容易找到了，不像曹海吹嘘的‘警察绝对找不到’。”
罗博宇看看天色：“快天黑了。我建议留几个人在这里继续搜查，其他人去后山养殖场看看。但这次要更加小心，不能再打草惊蛇了。”
夜幕降临时，两辆没有警徽的越野车悄悄驶往石头村后山。根据老杨的指引，那里确实有个废弃的养殖场，多年前养过鸽子，后来倒闭了。
车在离养殖场还有两公里的地方就停下了。罗博宇、陈队和小赵三人徒步前进，借着夜色和树林的掩护，慢慢接近目标。
养殖场建在一个隐蔽的山坳里，只有一条狭窄的土路通向那里。远远地，能看见几点昏暗的灯光。
突然，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从远处传来。三人立即隐蔽到树后。只见一辆摩托车正从养殖场方向驶来，骑手戴着全覆式头盔，后座上捆着两个大纸箱。
摩托车从他们隐蔽处不远处的山路驶过，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是他！”小赵压低声音，“和监控里的骑手一模一样！”
罗博宇点点头，举起夜视望远镜观察养殖场。那里看似平静，但细看能发现几个隐蔽的摄像头，房屋周围还拉着铁丝网。
更值得注意的是，尽管是夜晚，养殖场的烟囱却隐隐冒着白烟，空气中确实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化学品味。
“看来老太太说得对。”罗博宇轻声道，“这里才是真正的制毒工厂。”
陈队表情凝重：“地势太险要了，强攻肯定不行，一定会被提前发现。”
罗博宇沉思片刻：“需要长期监视，摸清他们的规律和人员情况。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要找到他们的原材料来源和销售网络，一网打尽。”
三人悄悄撤回停车处。回程的路上，罗博宇一直沉默不语。他想起江屹辰枯瘦的身影，想起那些被毒品摧毁的家庭。这个隐藏在山间的毒瘤，必须彻底铲除。
但更大的疑问萦绕在他心头：这个制毒工厂与“好味道火锅店”有什么关系？与江屹辰的神秘身世又有什么关联？
夜色深沉，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罗博宇望着窗外漆黑的群山，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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