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的火焰还在噼啪响,桌上的两瓶火焰威士忌已见了底。
巴罗端起空酒杯,手指摩挲着杯沿,突然叹了口气。
“说起来,我老家迪恩森林的橡木作坊,现在是大儿子在管。”
他声音低了些,带着点愧疚:“小儿子去年没躲过去,食死徒袭击村子时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消息。”
洛根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没插话——他知道巴罗需要倾诉。
巴罗抬头看向洛根,眼神里满是长辈的叮嘱:“巫师战场不只是拼咒语厉害,更要懂藏拙。”
“你小子总冲在前面,记着——活着才能护家人,别光顾着逞能。”
这话像根针,戳中了洛根心里的某个角落。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侧——那里别着一把巴掌长的橡木短杖,杖柄缠着褪色的丝绸发带。
这是巴罗小儿子亲手做的,也是他14岁加入傲罗预备役时,唯一带在身上的防御道具。
尘封的往事,顺着酒香慢慢浮了上来。
14岁那年的迪恩森林,根本没有平静日子。
食死徒突然突袭村子,洛根家的草药园被烧得一干二净,父亲还被钻心咒击伤,躺床上起不来。
家里急需钱买愈合魔药,更怕姐姐莉亚被食死徒抓去做“蛇佬腔实验”——那时食死徒疯传,能跟蛇说话的巫师能打开密室。
洛根没跟父母商量,偷偷报了傲罗预备役——战时缺人,连未成年巫师都破格招募。
离家那晚,他只裹了件旧斗篷,翻窗溜了出去。
刚跑到村头槲寄生下,身后就传来莉亚的哭声。
莉亚追上来,攥着他的手,把3西可塞进他掌心——那是她攒了半年的零花钱。
“用这个买件能挡咒的东西,”莉亚的眼泪掉在他手背上,“一定活着回来,我还等着跟你学盔甲咒呢。”
洛根攥着那3西可,鼻子发酸,却只说了句“放心”。
他揣着钱直奔巴罗家的橡木作坊——整个村子只有那里做防御道具。
巴罗的大儿子正在锯木头,听洛根说要买点能挡咒的东西,摇了摇头:“3西可不够买正经魔杖,最多买个破护符。”
洛根急得快哭了,这时巴罗的小儿子提着饭盒过来送午饭。
他听说了洛根的处境,放下饭盒就往作坊里跑:“我用剩料给你做把护身短杖,虽不能施复杂咒语,挡初级恶咒没问题。”
没一会儿,小儿子就拿着一把橡木短杖出来——杖身是截打磨光滑的橡木枝,里面嵌了点独角兽尾毛碎。
洛根千恩万谢,攥着短杖就往预备役营地赶。
没想到第二天,父母就带着莉亚找来了。
看到洛根已经在练盔甲咒,父母只能含泪接受现实。
母亲从包里掏出3块魔法麦饼:“这是用残余魔法粉做的,能抗饿,别总饿着肚子练咒。”
莉亚解下头上的丝绸发带,小心翼翼缠在短杖柄上:“发带能闻到我的薰衣草香,想家了就摸一摸。”
洛根把麦饼和短杖揣进怀里,看着家人离开的背影,暗自发誓一定要活着回去。
这把短杖,陪着洛根走过了太多战场。
他加入预备役后的首战,是抵御食死徒偷袭霍格莫德外围。
当时他领到的劣质魔杖,被食死徒学徒的“粉身碎骨咒”打断,眼看就要被咒击中。
洛根急中生智,掏出腰侧的橡木短杖,念出“昏昏倒地咒”。
咒语威力虽弱,却侥幸击倒了那个15岁的食死徒学徒。
战后他躲在树后吐了一下午,手里还攥着从对方身上缴获的青铜护身符。
后来洛根换过3根正规魔杖,却始终把这把短杖别在腰侧。
橡木质地坚韧,是巴罗小儿子的手艺扎实;丝绸发带虽被咒痕染黑,沾过他和敌人的血,却还能隐约闻到薰衣草香。
每次执行危险任务前,洛根都会摸一摸短杖,默念“活着回去见家人”。
这成了支撑他的精神寄托,比任何强力咒语都管用。
“想什么呢?脸都白了。”巴罗的声音把洛根拉回现实。
洛根回过神,发现两人都没再喝酒,包间里只剩沉默——大概是都想起了家里的事。
“该走了,我得回营地参加埃弗里奇少校的任务会议。”巴罗站起身,拍了拍洛根的肩。
洛根也跟着起身:“我晚上要带队魔法警戒,防止食死徒用蝙蝠信使传情报,确实不能再待了。”
两人并肩走出酒吧,晚风一吹,酒意散了不少。
巴罗突然笑了,拍着洛根的肩调侃:“22岁的傲罗小队长,还没听说你有相好的?”
“刚才罗斯默塔老板娘看你的眼神,可不一样。”
洛根的脸瞬间红了,赶紧反驳:“她是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