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东海线索的确定

林砚将铜箔边缘的星轨线重新对准荧光笔标记的热成像断点，指尖压住那处模糊的能量洼地。纸面微颤，不是风，是玄玉符在布袋里同步震频。他没说话，只是把四块碎片按北斗缺位摆成弧形，主符居中，投影落在铜箔上的一瞬，波纹扩散的节奏变了。

“频率吻合。”苏晚盯着终端屏幕，声音没有起伏，“明代航海图里的返航偏移带，和符纹共振曲线重叠度百分之八十九。”

陈野蹲在桌边，破障刀横放在膝上，左手缓缓卷起袖口。胎记贴着刀鞘，热度传导过去，刀身轻鸣一声。他没看投影，只问：“哪一段？”

“东海。”苏晚调出沉积模型，光标停在大陆架边缘一处深海洼地，“永乐十九年，郑和第七次下西洋，三艘主舰失联记录集中在这里。两处已被现代勘探扫过，排除。剩下这个——”她放大图像，“海底地形呈环状塌陷，中心有金属反射体，长四十五米左右，符合福船制式。”

林砚拿起祖父日记残页，翻到背面那行小字：“启封者死，执念者亡。”他没念出来，只是用指甲轻轻刮了刮纸背，仿佛能触到十年前、百年前、甚至更早之前那些走在这条路上的人留下的痕迹。

“我爷的笔记里提过‘镇海棺’。”陈野从怀中抽出一张泛黄皮纸，边缘焦黑，像是从大火里抢出来的，“他说，宝船沉了不是事故，是沉棺镇脉。”

苏晚接过皮纸，目光落在那幅龙头首沉船剖面图上。船首下方刻着八字：“镇海棺，符归水府。”她放大终端上的符纹细节，比对船首龙鳞与玄玉符尾端的刻痕——弧度、间距、转折角度，完全一致。

“不是巧合。”她说，“有人刻意让船沉在那里，还把符的一部分藏进去。”

“第四块符。”林砚低声说，“在宝船墓里。”

房间陷入短暂沉默。暖气片嗡鸣，灯泡闪了一下。苏晚关掉主光源，只留终端微光映在墙上。她开始接入加密通道，调取国家海洋研究所的非公开遥感数据。进度条缓慢推进，三十秒后，一张三维海底地形图展开。

中心金属体轮廓清晰，周围磁场呈现不规则扰动，像是被什么屏蔽着。苏晚放慢旋转速度，在船体右舷下方发现一个凹陷结构，形状与玄玉符缺口吻合。

“不是自然形成。”她指出，“是人工嵌入的机关槽。而且……”她暂停图像，“这艘船没被腐蚀成那样。铁器应该早就氧化了，但它反射强度接近新铸青铜。”

陈野盯着那凹陷，忽然伸手按住左臂。胎记不再跳动，而是持续发热，像一块埋在皮下的烙铁。

“它知道我们要去。”他说。

林砚没回应。他取出防水钛盒，将四块符碎片逐一放入，盖上密封圈。动作很慢，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盒身合拢时发出一声轻响，像是锁死了某段过往。

“资金呢？”苏晚合上终端，“深潜设备、改装船只、声呐系统，正规渠道拿不到。”

林砚从内衬口袋取出一方砚台，墨色沉润，边角雕着云鹤纹。他放在桌上，没多看一眼。

“清代旧物，爷爷留下的唯一一件无关的东西。”他说，“能换一笔启动金。”

陈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起身走到窗边检查门锁。回来时，他从背包底层摸出一部老式通讯器，按下侧键，输入一串数字。几分钟后，一条消息弹回，只有三个字：**货可换**。

“黑市老关系。”他对林砚说，“用旧装备换基础潜水套装，氧气瓶、压力表、抗压服都有。但高压氧舱和信号中继器得自己搞。”

苏晚已经拆开无人机外壳，取出电路板和微型发射模块。她在卫生间接了半盆水，把改装后的信号器浸入，打开终端测试。绿灯亮起，信号稳定。

“水下可用，续航四小时。”她说，“再加一层环氧树脂涂层，能抗三百米水压。”

林砚摊开一张海图，用红笔圈出航线。从最近的渔港出发，绕开常规航道，避开雷达监控区。他标注了三个补给点，又画出返程备用路线。

“不能走大船。”他说，“太显眼。找条改装渔船，柴油动力，低频噪音。”

“我联系人。”陈野说，“天亮前能把船备好。”

苏晚把所有数据备份进一枚微型芯片，塞进颈间挂绳的内袋。她拔掉终端电源，收起荧光笔和胶带，最后看了一眼铜箔上的山谷标记。

“我们不是在追线索。”她说，“是被线索推着走。”

林砚点头，“但这一次，是我们自己选的路。”

陈野拿起破障刀，刀身缠上防水胶带，接口处用密封蜡封死。他试了试握柄，松紧适中。胎记的热度渐渐退去，恢复平静。

“准备好了。”他说。

林砚背上装备包，钛盒贴着胸口。苏晚提起工具箱，终端收进防水袋。陈野最后检查了一遍门窗，熄灯出门。

清晨六点十七分，三人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