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安排了，明天早上的火车。陈达跟你一起去。”

第二天凌晨五点，周建国和陈达就上了南下的火车。

火车上，陈达递给他一份电报：“这是安徽厂昨晚发来的，详细情况。”

周建国仔细看着：催化剂装填后，开始两小时正常，然后活性急剧下降，到第六小时完全失活。

“会不会是原料有问题？”陈达分析着。

“有可能。”周建国说，“还可能是操作不当。”

火车开了整整十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安徽化肥厂的厂长亲自来接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

“周工，陈工，可把你们盼来了。”厂长握着他们的手，“厂里现在全停产了，上千工人没活干。”

到了厂里，周建国直奔反应车间。

打开反应器，取出催化剂样品。原本应该是黑色的颗粒，现在却变成了灰白色。

“中毒了。”周建国立刻判断出问题。

“中毒？”

“催化剂中毒，肯定是原料气里有毒物。”周建国问，“你们的氢气是怎么制的？”

“电解水。”

“不对，电解水制的氢气很纯净，不会有问题。”周建国想了想，“氮气呢？”

“从空分装置来的。”

“带我去看空分装置。”

空分车间里，周建国仔细检查着设备。突然，他发现了问题。

“这个！”他指着一个管道接口，“这里漏油了。”

果然，接口处有明显的油渍。

“压缩机的润滑油漏进了氮气管道，”周建国解释，“油在高温下分解，产生的硫化物导致催化剂中毒。”

“原来如此！”厂长恍然大悟。

问题找到了，解决起来就简单了。更换密封，清洗管道，重新装填催化剂。

但周建国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召集了全厂的技术人员开会。

“同志们，这次的事故给我们一个教训。光有好的催化剂还不够，整个系统都要配合好。”

他在黑板上画着流程图：“从原料到产品，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这就像木桶原理，最短的板决定了容量。”

“所以，我建议建立一个完整的质量控制体系。”

厂长激动地说：“周工说得对！我们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接下来两天，周建国帮助工厂建立了质量控制标准，培训了技术人员。

第三天，当看到氨产量达到设计指标时，整个工厂都沸腾了。

“周工万岁！”工人们欢呼着。

厂长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周工，你救了我们厂啊！”

“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周建国谦虚地说。

临走时，厂长硬塞给他一个信封：“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周建国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回去的火车上打开一看，里面有200块前和一封感谢信。

“老百姓的血汗前啊。”陈达感慨道。

“所以我们更要努力。”周建国说，“让他们的付出有价值。”

回到京北，已经是晚上了。

刚进研究所，就看到苏维民在办公室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