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司马伦别立晋宣帝司马懿庙于芒山。
随后,司马伦以太子詹事裴劭、左军将军卞粹等二十人为从事中郎,掾属又二十人。
又以孙秀等心腹分布于诸军,使散骑常侍、义阳王司马威兼侍中,逼夺皇帝玺缓,出纳诏命,矫作禅让之诏,使使持节、尚书令满奋,仆射崔随为副,奉皇帝玺绶出宫禅位。
洛阳宫内。
司马威率甲士闯入昭阳殿,来到司马衷面前,手按剑柄,目露凶光地说道:“请陛下交出玺缓。”
“大胆司马威,你是要造反吗?”司马衷又是气愤又是畏惧地指着司马威诘问道。
司马威没有说话,缓缓地抽出佩剑,指向了司马衷。
“吾乃天子,你焉敢如此!”司马衷见状惊恐万分,不禁颤抖着说道。
“我最后说一遍,交出玺缓,别逼我动手。”司马威表情凶狠地说道。
司马衷害怕被杀,于是便乖乖交出了玺缓。
洛阳相府。
司马威等人持禅让之诏,奉皇帝玺绶,以禅位于司马伦。
司马伦假意推让,于是,宗室诸王、群公卿士皆假称符瑞天文以劝进,司马伦这才接受禅让。
随后,左卫将军王舆、前军将军司马雅等率甲士入殿,譬喻三部司马,示以威赏,三部司马皆莫敢违。
是夜,司马伦使张林等屯守洛阳宫诸门。
正月初九,夜漏未尽,内外百官便以乘舆法驾迎接司马伦入宫。
司马伦命张衡率军以云母车、卤簿数百人送司马衷自华林西门出宫,前往金墉城。
随后,司马伦率兵五千人,自端门入宫,登上了太极殿。
满奋、崔随、乐广进玺绶于司马伦,于是,司马伦僭即帝位,大赦天下,改元建始。
洛阳东宫司马虨寝宫内。
“司马伦果然是狼子野心。”王惠风愤怒地说道。
“估计最迟明天我们就会被送至金墉城幽禁了。”司马虨叹息道。
正月初十,司马伦诏尊司马衷为太上皇,改金墉城曰永昌宫,废皇太孙司马虨为南阳王;立世子司马荂为皇太子;封子司马馥为侍中、大司农、领护军、京兆王,司马虔为侍中、大将军领军、广平王,司马诩为侍中、抚军将军、霸城王,皆侍中将兵。
以梁王司马肜为宰衡,何劭为主宰,孙秀为侍中、中书监、票骑将军、仪同三司,义阳王司马威为中书令,张林为卫将军,其余党与,皆为卿、将,超阶越次,不可胜纪,下至奴卒,亦加爵位。
司马伦又下诏曰:“天下所举贤良、秀才、孝廉皆不试;郡国计吏及太学生年十六岁以上皆署吏;守令赦日在职者皆封侯;郡纲纪并为孝廉,县纲纪并为廉吏。”
由于司马伦超阶越次封赏的人太多,致使府库储藏的财物都不够赏赐,也来不及制作印章,因此许多人都是白版之侯。
插在冠上彰显身份的貂尾也严重不足,于是有人便用狗尾代替,时人为之谚曰:“貂不足,狗尾续。”
是日,司马伦派兵送王惠风、司马虨及秋兰、江离等人至金墉城幽禁。
洛阳东宫内。
司马虨抱着用汉语拼音默写而成的书籍大喊道:“天书,我的天书,我要我的天书。”
王惠风随即拿出首饰贿赂负责押送她们前往金墉城的军官,于是军官便将司马虨默写的书籍一并送到了金墉城。
正月十六日,夜,洛阳金墉城司马虨房间内。
司马虨躺在衽席上辗转反侧,紧张地想到:据史书记载,司马臧就是在明天被杀的,不知道装傻到底有没有用,明天司马伦究竟会不会杀我?
司马虨辗转反侧了半宿,身体实在熬不住后才睡着。
次日上午,洛阳宫太极殿西堂内。
“陛下,是否将太上皇和南阳王?”孙秀用右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祖孙二人,一个戆愚,一个痴傻,不足为患,不杀反而能够彰显朕的度量。”司马伦思考后说道。
“陛下圣明。”孙秀奉承道。
金墉城内。
司马虨等了一天也没见有人来杀他,于是便放下了心来。
随后,孙秀向司马伦请求搬入当年司马懿为相国时所居住的内府,司马伦点头同意了。
司马伦事无巨细,必先咨询孙秀,然后而行,这就使得孙秀专执朝政。
司马伦所出诏令,孙秀皆可随意更改、增减,孙秀甚至还自己用青纸随意作诏书。
孙秀还经常朝令夕改,百官叙迁、更换如流水一般。
张林因与孙秀不和,又埋怨没能开府,于是便暗中给太子司马荂写信说道:“孙秀专权不合众心,而功臣皆小人,扰乱朝廷,可悉诛之。”
洛阳宫显阳殿内。
司马伦的眼睛上突然长出了一个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