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风的手指刚触到净尘符的刹那,村口传来一声嘶吼。
“赵春生!是你指使我往丹渣里下毒的!你答应给我十两银子,说只要毁了他名声,就能保住你在药铺的独门生意!”
是王麻子的声音。他被两名壮汉押着往祠堂方向走,脖颈青筋暴起,满脸涨红,像是被某种力量逼迫着说出真相。那话一出口,全场骤然死寂。
人群的目光齐刷刷转向角落。赵春生站在老槐树下,身形僵直,袖口微微颤抖。他原本打算悄然退场,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认钉在原地。
他猛地抬头,眼神如刀剜向王麻子。
“胡言乱语!一个毒犯临死前的疯话也信?”
可他声音发紧,尾音微颤。没人错过他右手已悄悄移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把短刀,刀柄缠着褪色的麻绳。
陈玄风瞳孔一缩。左耳嗡鸣未散,心跳仍在加速。系统预警尚未解除,危险仍在。
他不动声色地侧身半步,将身体重心压低,目光锁死赵春生的肩部动作。
就在这一刻,王麻子张嘴还想再说什么——
赵春生动了。
他暴喝一声:“妖术惑众,扰乱村规,人人得而诛之!”话音未落,右手猛然抽出短刀,寒光一闪,直扑王麻子咽喉!
速度快得惊人。
但陈玄风早有防备。他在赵春生抬臂瞬间便已侧身闪避,同时伸手一拽王麻子后领,将他狠狠扯偏半尺。
刀锋擦颈而过。
一道火线从陈玄风左侧脖颈掠过,衣领应声裂开,布片飘落。皮肤上留下浅痕,渗出血珠。
【叮——检测到致命危机,触发签到:防御术(基础)】
脑海中的提示音几乎与刀光同步响起。
陈玄风体内一股暖流骤然涌出,沿着经脉疾驰而下,在体表凝成一层淡青色光膜。他尚未来得及细想,赵春生已旋身回斩,第二刀劈头盖脸砸来!
“铛!”
刀锋重重砍在光膜之上,竟如击中青铜般发出金石之声。力道被震偏三寸,刀刃斜劈入身旁石台,火星四溅,碎石崩飞。
众人惊呼后退。
赵春生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卡在石缝中的刀。他用力拔了两下,纹丝不动。
“你……你用了什么邪法?”他嘶吼,额角暴起血筋,“装神弄鬼!蛊惑人心!你们都瞎了吗?他根本不是人!”
他猛然转身,面向村民,双目赤红:“这小子炼毒丹,害我药材生意受损!他今日能用幻术逼供,明日就能操控你们心智!谁敢保他?谁敢留他?”
几名平日受他施舍的老农犹豫着上前半步,围成半圈。有人低声附和:“是啊……那烟太邪门……”“咱们不能留个祸根……”
眼看局势将倾,陈玄风却冷笑一声,非但不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
“村规第三条,私设刑罚者,杖三十,逐出本村。”他声音冷硬如铁,“你刚才那一刀,是要当众杀人灭口吧?若我真是毒师,你何必亲自出手?怕真相说破,断了你垄断药市的财路?”
没人答话。空气凝滞。
陈玄风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只掉落的药囊——正是赵春生挣扎时甩脱的。他打开袋口,抖手一倾。
簌簌几声,灰白色粉末洒落在石台上,在月光下泛着微哑的光泽。
“这是断肠草粉。”他指尖蘸取一点,举高示众,“与我丹渣中残留毒素成分一致。昨夜子时,有人潜入我家后院翻动药材,踩塌了东墙下的瓦盆——那上面,留着你的鞋印。”
人群哗然。
一名老妇颤巍巍站出来:“我……我看见了。昨夜起夜,见赵大夫蹲在陈家墙根,手里拿着个小布袋……我还以为他采药……”
“我也看见了!”一个年轻猎户接口,“他给了王麻子一包东西,就在井边!说是‘事成之后再给十两’!”
一句句证词如雨点落下。赵春生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灰。他猛地抽出插在石台上的刀,环视四周,眼中凶光暴涨。
“好!好!你们全都被他洗脑了是不是?”
他忽然狞笑,刀尖指向陈玄风:“你以为赢了?你不过是个废物,靠着歪门邪道逞凶!等哪天你失势,老子第一个剁了你脑袋祭祖!”
话音未落,村长带着两名族老匆匆赶来。他脸色阴沉,挥手命人:“把赵春生拿下!持械行凶,污蔑同村,按规拘押!”
两名壮汉上前擒拿。赵春生怒吼一声,反手一刀逼退一人,随即猛撞另一人胸口,借力向外突围。他冲出人群,脚步踉跄却不减速,直奔村外小路。
临去前,他猛然回头。
目光如淬毒的钩子,死死钉在陈玄风脸上。
恨意滔天。
陈玄风站在原地,未追。
火灵珠在腕间轻轻震动,温热如血。系统无声弹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