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发？”
林墨燃重复着这个词，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通讯频道另一端的周卫国能感觉到那瞬间绷紧的寂静。
“准确地说，是分子级崩解。”周卫国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震撼，“没有爆炸，没有火光，就在我们眼前，他的头颅内部……像是被某种力量从内部瞬间抹除了，只留下一具完整的、甚至皮肤都没有破损的空壳。我们现有的任何技术都无法解释这种现象。”
指挥中心里落针可闻，王小磊的虚拟形象都忘了搞怪，张着嘴，一脸惊悚。陈宇宵推了推眼镜，眉头锁死，显然在疯狂思考这种违背物理定律的现象背后可能的机制。
“信号源确认来自‘吞噬者’A？”林墨燃再次确认，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百分之百确认。信号路径无法伪装，它穿越空间的轨迹，与‘吞噬者’A的逼近路径完全吻合。”周卫国的语气斩钉截铁。
一股寒意，无声地渗透进每个人的骨髓。
“秃鹫”的深层潜伏者，竟然与人类文明最大的威胁“吞噬者”存在着直接联系！而且是一种如此诡异、如此决绝的联系——远程脑控，瞬间灭口！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压力测试”或者“资格争夺”能解释的了。
“‘秃鹫’……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人服务？”沈灵夏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如果“秃鹫”的高层知晓他们与“吞噬者”有关联，那他们的行为，无异于将整个人类文明推向毁灭的深渊，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竞争的范畴，是彻头彻尾的疯狂！
“也许知道，也许……他们也只是棋子。”林墨燃的眼神冰冷如霜，“一颗被安放在人类文明内部，用来加速我们崩溃，或者进行某种‘污染’测试的棋子。”
他想起了“血刃”记忆中那个模湖的、关于“秃鹫”议会能预测“守望者”行为的信息。如果“秃鹫”背后真的是“吞噬者”，那么这种“预测”能力，是否来自于“吞噬者”对“守望者”的了解？毕竟，它们可能是在宇宙中追逐、毁灭了无数文明的“老对手”了。
整个事件的轮廓，瞬间变得狰狞而黑暗。
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来自深空的毁灭性力量，还有潜伏在文明内部、可能与毁灭者同流合污的“癌细胞”！
……
“秃鹫”总部，地下指挥中心。
气氛已经不能用凝重来形容，简直是濒临崩溃。
卡尔·瑞恩指挥官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坐在指挥席上，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里布满了骇人的血丝。他面前的控制台上，放着几片镇定剂的空包装。
耻辱视频的打击还未过去，“深影”赵启明大脑被远程“蒸发”的消息，又如同另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他和所有知情者的神经上。
“蒸发……是‘他们’……一定是‘他们’动的手！”一个参与了“深影”潜伏计划的高级官员声音颤抖，脸上写满了恐惧，“议会……议会知道了吗？”
“闭嘴！”瑞恩勐地一拍控制台，发出砰然巨响，吓得那人一个哆嗦。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深影”是他们渗透得最深、价值最高的一枚棋子，如今却被以这种决绝而恐怖的方式清除。这不仅仅意味着这条线的彻底断裂，更传递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信号——“他们”对“秃鹫”的掌控力，远超他们的想象，甚至可以随时决定他们核心成员的生死！
而那个该死的林墨燃，那个该死的“南天门”！如果不是他们挖出了“深影”，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双重打击之下，瑞恩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屈辱、愤怒、对“议会”和“他们”的恐惧，以及对林墨燃等人的刻骨仇恨，几种情绪在他心中疯狂交织、灼烧。
“指挥官……”副官小心翼翼地递上一份刚收到的、来自“议会”的加密指令。
瑞恩一把抓过，快速浏览。指令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冷冰冰的一句话：
【清理门户，消除所有可能指向‘深影’及关联项目的痕迹。暂停一切对‘南天门’的直接敌对行动，等待下一步指示。】
“清理门户……等待指示……”瑞恩看着这份充满了撇清关系和退缩意味的指令，气得浑身发抖。失败了，就像一条没用的狗一样被抛弃了吗？连报复都不允许？
他勐地将指令摔在控制台上，咆孝道：“他们以为现在退缩还有用吗？！‘南天门’那群混蛋已经把我们的脸踩在脚下摩擦了！不报复？怎么可能不报复！”
“可是指挥官，‘议会’的命令……”副官试图劝阻。
“去他妈的议会命令！”瑞恩彻底失去了理智，双眼赤红，“他们怕了！他们被‘南天门’和‘他们’吓破了胆！但我们‘幽灵’的血不能白流！‘深影’不能白死！”
他死死盯着主屏幕上“南天门”的标记，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怨毒的光芒。手机支付宝搜索wNR1x8Y317Q即可领取作者发的红包，赶快参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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