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着:“这些日子,臣妾守着这空荡荡的宫,守着大明的江山,好几次都想随你去了。。。”
话音未落,她便扑进朱由校怀里,肩膀剧烈地颤抖。
朱由校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这辈子没谈过恋爱,前世在实验室跟枪械打交道的时间比跟人多,哪见过这阵仗?
双手悬在半空,抱也不是,推也不是。
张嫣身上的胭脂香混着淡淡的熏香,飘进鼻腔,让他脑子发懵。
他清楚怀里人的分量,
不仅是被誉为华夏五大艳后的美人,更是能在魏忠贤、客氏眼皮底下护住朱由检的狠角色。史书记载,天启崩后,若不是张嫣暗中提防,朱由检早成了刀下鬼。
这般美貌与胆识兼具的女子,要说不动心是假的,可占了别人身体的愧疚又压着他。
僵持了片刻,朱由校轻轻推开她,强装轻松地扯了扯嘴角:“别哭了,朕这不是好好的吗?其实朕没真死,是被太祖高皇帝叫去训话了。”
他故意放软语气,带着点玩笑的意味:“洪武爷把朕骂得狗血淋头,说朕没守好朱家的江山,差点就不让朕回来了。”
张嫣愣了愣,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洪武爷?”
“嗯。”朱由校点头,故意卖关子,“你猜他最后为啥放朕回来?”
张嫣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好奇:“为啥?”
朱由校伸手将她轻轻揽回怀里,声音放得很低,带着点现代人的调侃:“朕跟他说,咱老朱家的媳妇儿,是天下第一美人儿。他老人家一听这话,当即就拍了桌子,催着朕回来陪你了。”
“噗嗤”
张嫣被逗笑了,眼泪却还挂在脸上,又哭又笑的模样格外动人:“陛下这张嘴,倒像是得了洪武爷的真传,竟会哄臣妾开心了。”
说着,她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殿外的侍卫识趣地退远了些,轻轻合上了殿门。
乾清宫里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连屋顶的麻雀都停了啼叫,像是怕扰了这片刻的温馨。八月的天还热得很,朱由校的额角很快渗了细汗,龙袍里的内衬都黏在了背上。
他轻轻推了推张嫣:“天太热了,再抱下去该中暑了,晚上再陪你好不好?”
张嫣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手攥得更紧了:“不要,臣妾怕一松手,你又不见了。”
朱由校无奈,只能任由她抱着,直到殿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启禀陛下,内阁首辅黄立极求见。”
张嫣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面颊泛着红晕,眼神里带着几分羞涩的期许:“那陛下忙,晚上臣妾再来听你讲洪武爷的故事?”
朱由校点头应了,看着她提着凤袍,脚步轻快地离开,才松了口气。
应付美人,比拆枪械难多了。
很快,黄立极躬身进来,刚行完礼,就小心翼翼地问:“陛下,今日建极殿大典中止,外间已有流言,臣斗胆请陛下示下,该如何向百官解释?”
朱由校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点小事也要来问朕?身为内阁首辅,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外间流言,你不会用先帝托梦、暂止大典搪塞?非要来烦朕?”
黄立极吓得腿一软,忙跪地叩首:“臣失察!臣该死!求陛下恕罪!”
磕了几个头后,便匆匆起身退了出去。
朱由校盯着他佝偻的背影,心里的火气还没消。
这就是大明的首辅?
遇事只会请示,半点主见没有!
他招手吩咐太监:“把近日的奏折都搬来,朕要看看。”
没一会儿,十几个木箱就堆满了殿角,朱由校随手拖过一个,打开来翻。
第一本是吊唁他的,
第二本还是,
第三本竟写着“臣闻先帝崩,三日不食,愿随先帝去”,
连字里行间都透着敷衍。
“荒唐!”朱由校气得把奏折往地上一摔,纸页散了一地,又抓起一本,总算不是吊唁的了,落款是“广西巡抚吴道”。
他耐着性子读下去:“臣广西巡抚吴道顿首百拜。六月,南宁府共计下雨七场,累计九寸两分。臣恭祝吾皇圣安。”
朱由校盯着“下雨七场,九寸两分”几个字,脑子发懵。
这也值得写奏折?
他随手把折子扔到柱子上。
再从箱子里翻,竟又是吴道的折子,内容大同小异:“七月,桂林府晴二十五日,雨五日,臣祝吾皇安。”
“胡闹!”朱由校气得踹了木箱一脚,箱里的奏折哗啦啦掉出来,“这就是大明的封疆大吏?天天报天气,国事呢?民生呢?!”
朱由校胸口的火气直往上冲:“来人!把黄立极给朕追回来!”
侍卫刚领命跑出去,没一会儿就把满头大汗的黄立极带了回来。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