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功力反噬 命悬一线

中午,程轲把LC80停在章家口老餐馆对面的槐树下,树荫刚好能遮住大半车身,避免车漆被晒得发烫。

这家餐馆的招牌是木质的,“老马家南北烩”五个字被油烟熏得发黑,却透着股让人安心的烟火气——门口的煤炉上坐着大铁锅,咕嘟咕嘟炖着什么,香味顺着门缝飘出来,勾得人胃里直打鼓。

“老板,来一份南北烩,再要个凉拌莜面、一碟酱牛肉。”程轲找了张靠里的桌子坐下,竹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汉子,脸上沟壑纵横,笑起来眼角堆着褶:“听口音是外地来的?南北烩要多放肉还是多放菜?咱这可是正经老方子,肉汤熬了三天三夜。”

“多来点豆腐和粉条,肉少点没事。”程轲笑着应道。

他对吃食不挑剔,但前世就听说章家门的南北烩讲究“南北融合”,北方的牛羊肉、南方的笋干香菇,再配上本地的土豆粉条,炖得软烂入味,今天总算能尝个新鲜。

没等多久,菜就端了上来。

南北烩装在粗瓷大碗里,汤色奶白,浮着一层亮晶晶的油花,豆腐吸饱了肉汤,咬一口满是汁水;凉拌莜面撒着香菜和辣椒油,酸溜溜的醋香混着麻油味,开胃得很;酱牛肉切得厚薄均匀,纹理清晰,蘸着蒜泥吃,满口都是肉香。

程轲吃得鼻尖冒汗,连汤都喝了大半,结账时才花了二十八块,忍不住感慨:“这价格,在新京可吃不上这么实在的菜。”

饭后,他没急着走,沿着章家门的老街逛了逛。街道不宽,两旁是青砖灰瓦的老房子,有的门口挂着红灯笼,有的窗台上摆着盆栽。

卖糖画的老人蹲在街角,手里的勺子在石板上画出栩栩如生的龙和凤;挑着担子的小贩走街串巷,吆喝着“卖西瓜喽——沙瓤的甜西瓜!”。

比起新京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这里的慢节奏更让人觉得踏实,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烟火味。

程轲在一家小卖部买了两瓶矿泉水,又给车加了油,看了眼地图,确认接下来要走的省道通往煤省。

他心里清楚,这一路不好走——煤省的重型卡车多,道路常年被碾压,坑坑洼洼是常态,遇上堵车更是家常便饭。但既然规划好了路线,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下午两点多,程轲发动车子,驶离章家门市区。刚出城区没几公里,平坦的柏油路就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布满裂缝和坑洼的“搓板路”。

车子开在上面,颠簸得厉害,程轲不得不握紧方向盘,放慢车速。

更让人头疼的是,前方开始出现源源不断的重型卡车,车身上印着“煤炭运输”的字样,车厢里堆着黑乎乎的煤块,车轮碾过路面,卷起漫天尘土。

风一吹,尘土扑在车窗上,瞬间蒙了一层灰。程轲不得不频繁打开雨刮器,可刮过之后,玻璃上还是留下一道道灰蒙蒙的痕迹。

视线受阻,车速更慢了,原本预计傍晚就能到平城,结果到了黄昏,还在蜿蜒的山路上磨蹭。

天色渐渐暗下来,夕阳的余晖被群山吞没,只剩下天边一抹淡淡的橘红色。

程轲打开车灯,光柱劈开夜色,却只能照亮前方十几米的路。山路越来越窄,一侧是陡峭的山壁,另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虽然看不到底,却能隐约听到山风呼啸的声音,让人心里发怵。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路面,不敢有丝毫分心。仪表盘显示已经开了五个多小时,油耗下去了大半,肚子也开始咕咕叫。

他正想着找个宽敞点的地方停车,吃点压缩饼干垫垫肚子,突然,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前方的山路!

那一瞬间,程轲清楚地看到,前方的弯道处,路面因为雨水浸泡,已经出现了小规模的塌方,几块碎石滚落在路中间。

“不好!要下暴雨了!”他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减速,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雷声震耳欲聋,仿佛就在头顶炸开,震得车窗都在发抖。

狂风骤然而至,卷起路边的沙石和落叶,噼里啪啦地砸在车身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没等程轲反应过来,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越来越密,很快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雨水像瀑布一样浇在挡风玻璃上,视线瞬间模糊,哪怕他把雨刮器调到最快档位,左右摇摆的橡胶条也只能勉强扫出一小块清晰的区域。

“该死!”程轲低骂一声,不得不把车速降到最低,几乎是龟速前进。

他按了按喇叭,提醒可能存在的对向车辆,心里盘算着:前面那个弯道过后,应该有个废弃的养路站,正好可以停车避雨。

然而,就在他小心翼翼地拐过弯道的刹那,两道刺眼的光柱突然从对面射来!那光柱又亮又晃眼,直接照得程轲睁不开眼。

他下意识地踩下刹车,同时猛打方向盘,想往山壁一侧避让。可没等他稳住车身,就看到一辆银灰色的微型面包车——正是人们常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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