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刃破局,粮库惊雷

玄铁剑的寒芒刺痛了阿九的眼。

他手腕被扶苏扣住的瞬间,突然想起赵高临别前塞给他的那粒毒药——青色药丸,含在舌下就能化骨。

可此刻他短刀离扶苏心口只剩三寸,指尖几乎能触到对方衣襟下的温度,哪里还顾得上吞药?

“公子活不过明日......”他喉间溢出嘶哑的笑,腕骨传来的剧痛让太阳穴突突直跳。

可下一秒,原本扣住他的手突然松了半分,扶苏踉跄着向后撞去,腰间玉佩撞在案角发出脆响。

阿九瞳孔骤缩——这是示弱?

他乘势压上,短刀往前送了寸许,刀锋擦过扶苏衣襟,划开一道血线。

“系统预判:此人三日内必死。”机械音在脑海炸响时,扶苏的后肘已狠狠撞向阿九咽喉。

这招他在蒙恬帐下看过三十遍——老将军教亲卫制敌时,总说“咽喉是软处,肘骨是硬刃”。

阿九闷哼着踉跄后退,短刀当啷落地。

帐外传来撞门声,蒙恬亲卫的喊杀声混着甲叶撞击声涌进来。

“拿刺客!”扶苏反手抓起玄铁剑,剑锋挑开阿九腰间锦囊。

泛黄的绢帛在烛火下展开,“速促扶苏乱军”六个字刺得他眼疼——果然是赵高的笔迹,墨色里还掺着金粉,这是中车府令私用的秘墨。

阿九突然扑上来,指甲掐进扶苏手背。

他眼尾的泪痣涨得发紫,宫刑烙痕在颈间扭曲如活物:“你杀了我,咸阳还有三百死士......”话音未落,亲卫的长戈已刺穿他后心。

鲜血溅在玄铁剑上,顺着剑脊滴进案上的药碗,原本澄清的药汁瞬间泛起浑浊的红。

“拖下去。”扶苏扯下衣襟裹住手背的伤,目光扫过满地狼藉。

烛火被穿堂风掀起,将阿九扭曲的脸投在帐幕上,像团蠕动的黑影。

他突然想起前世自尽前,也是这样的夜——蒙恬劝他“待核实诏书”,他却因“父命不可违”饮了毒酒。

如今想来,那杯毒酒里,怕也掺着赵高的鹤形暗纹。

“公子。”周铁掀帘进来,甲叶上的血珠还在往下掉,“已封了阿九的住处,搜出半箱密信,都是往咸阳送的。”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扶苏渗血的衣襟上,“要传医女来?”

“不必。”扶苏将染血的绢帛塞进火盆,看着字迹在火焰里蜷成灰,“明日卯时,随我去粮仓。”

晨雾未散时,上郡粮仓的木门被撞开。

扶苏踩着满地霜花踏进粮囤,霉味混着潮湿的土腥气扑面而来。

韩越跟在后面,官靴碾过结霜的草屑,发出细碎的响:“公子,这是去年余粮......”

“剖开。”扶苏指向最大的粮堆。

周铁抽刀插进米堆,锈迹斑斑的刀尖挑开表层,底下的米却泛着诡异的黄——分明是沤了半年的陈米,表面盖着新米充数。

“戍卒们尚能充饥......”韩越的声音发颤,额角的汗混着晨雾往下淌。

他伸手去扶粮囤的木柱,指尖却在碰到柱身时猛地缩回——那里刻着道极浅的鹤形暗纹,和阿九药碗底的一模一样。

“尚能充饥?”扶苏抽出玄铁剑,剑锋劈开米堆。“哗啦”一声,数十封密信从夹层里滚出来,封泥上的虎纹印清晰可见——正是赵高私印。

韩越的脸瞬间煞白,后退时撞翻了粮筐,陈米撒了满地,像堆凝固的脓。

“策力+10(军心凝聚)。”系统提示音响起时,扶苏瞥见角落有个穿青布裙的身影。

医女翠娘正蹲在地上,给昨夜受伤的亲卫包扎。

她指尖沾着草汁,往伤口上一抹,血竟慢慢止住了。

“这是什么?”扶苏走过去。

翠娘抬头,眼尾的泪痣比阿九的淡些,“公子,这是刺儿菜汁,能止血。”她声音轻得像片叶子,“只是...军中药铺的金创药,已有两月没发了。”

草汁的清苦漫进鼻端。

扶苏盯着她染绿的指尖,突然注意到她袖口沾着米屑——和粮囤里的陈米一个颜色。“跟我来。”他转身时,瞥见翠娘悄悄将草汁抹在自己手背的伤口上,草汁碰到血的瞬间,刺痛感竟消了大半。

傍晚的灶火映得校场暖融融的。

扶苏执木勺分粥,陶碗碰在木勺上,发出清脆的响。

士卒们排着队,目光扫过他衣襟上的血痕,又迅速垂下去。“这粥够稠。”排头的老兵舔了舔嘴唇,“比往日多放了半把米。”

“往后每日都这样。”扶苏将最后一碗粥递过去,“你们吃什么,我吃什么。”他抓起块硬饼咬了口,麦香混着些微的霉味——到底还是掺了陈米,但比往日少了大半。

“公子前世若如此,何至今日?”蒙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将军卸了甲,只穿件粗布短褐,腰间的虎符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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