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彻底放亮，江边的风更冷了，吹得刘华浑身哆嗦。可奇怪的是，胸口揣着那破蒲扇的地方，却始终有一股温吞吞的热气护着，愣是没让他冻僵。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扇子，又看看自己这身比叫花子还破的行头，脑子里乱糟糟的。

功德？换万物？刚才救那孩子，得了1点功德，身体是真真切切舒服了点……这玩意儿，能当饭吃吗？

饿。前胸贴后背的饿。八年牢饭和出狱后的颠沛，早就把他的胃磨成了个无底洞。那点功德带来的暖意，挡不住最原始的生理需求。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那几块钱早在跳江前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功德……换吃的……”他歪着嘴，含糊地念叨，意念集中在那破蒲扇上。

嗡！

扇子微微一热，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简单直接：

【当前功德：1】

【可兑换】：

-初级格斗本能（体验版，效果持续一刻钟）：需1功德

-现金10元：需1功德

还能换钱？！刘华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虽然十块钱少得可怜，但买个馒头包子垫垫肚子足够了！

他没犹豫，心里想着：“换钱！”

念头刚落，手里那破蒲扇似乎极轻微地动了一下，然后，他感觉手心一沉，多了一张皱巴巴、却实实在在的十元纸币！

“嘿嘿……真……真的……”刘华咧开嘴，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尽管这笑容因为他歪斜的嘴角显得格外怪异。他把钱攥得紧紧的，仿佛攥着全世界的希望。

有了钱，就有了底气。他拄着根随手捡来的破木棍，抱着蒲扇，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记忆中的城区方向走去。

进城的路不短。他这身打扮，加上时不时自言自语、歪嘴傻笑的模样，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避之不及。有嫌弃的，有同情的，更多的是漠然。

刘华也不在意。八年牢狱，什么白眼没受过？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热乎乎的包子和怀里那神奇的扇子。

好不容易捱到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居民区门口，有个早餐摊支着，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

包子、豆浆、油条的香味飘过来，勾得他肚子咕咕直叫。

他咽了口唾沫，挪到摊前，指着蒸笼里白胖的包子，含糊道：“包……包子……两个……”

卖早餐的大妈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但还是用夹子夹了两个肉包，用塑料袋装好递给他。

刘华小心翼翼地把那十块钱递过去。

就在大妈找零的时候，旁边斜刺里插过来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哟，老乞丐，还有钱吃肉包呢？哪儿偷的啊？”

刘华扭头一看，是三个吊儿郎当的小年轻，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嘴里叼着烟，一看就不是善茬。

为首那个黄毛，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他手里的包子和……还没来得及接过来的找零。

大妈脸色一变，赶紧把找的几块钱塞到刘华手里，低声道：“老师傅，快走吧。”

刘华不想惹事，拿着包子和钱，转身就想离开。

“哎！别走啊！”黄毛一步挡在他面前，伸手就去抢他手里的零钱，“哥几个手头紧，借点钱花花！”

另外两个混混也围了上来，嬉皮笑脸地推搡着刘华：“老东西，识相点！”

刘华被推得一个踉跄，手里的包子差点掉地上。

他紧紧攥着钱和蒲扇，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眼神惊慌。他这老骨头，哪里是这三个小年轻的对手？

混乱中，不知道谁用力推了他胸口一把！刘华向后倒去，下意识地挥舞手臂想保持平衡，手里的破蒲扇“啪”一下，不轻不重地拍在了黄毛的脸上！

也就在这一瞬间！

刘华脑子里灵光一现（或许是扇子的引导），想起了那个【初级格斗本能（体验版）】！兑换！立刻兑换！

“兑换初级格斗本能，消耗1功德！”

意念闪过的刹那，一股奇异的感觉流遍全身！仿佛有无数关于闪避、发力、擒拿的肌肉记忆和本能瞬间注入！

虽然他的身体依旧老迈，但一种战斗的直觉却陡然苏醒！

黄毛被扇子拍脸，愣了一下，随即大怒：“妈的！老不死的还敢动手？！”说着一拳就朝刘华面门砸来！

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只见刘华这个看似站都站不稳的老头，身体以一个极其别扭、却又恰到好处的角度猛地一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拳头！

同时，他那只拿着包子的手，像是无意间往前一递，包子馅的油汁正好糊了黄毛一脸！

“哎呦！”黄毛被烫得哇哇叫，视线受阻。

刘华脚下像是拌蒜一样，踉踉跄跄，却每一步都踩在了最让人难受的位置。

他另一只手挥舞着破蒲扇，看似胡乱摆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