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方帕与身份确认】
小翠果然没有食言。第二天一早,她就来到了义庄,手里小心翼翼地拿着一个泛黄的、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我找到了!”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邀功的得意,“还真在我奶奶那本老黄历里夹着!我奶奶说,这是她小时候模仿那个柳娘子绣的花样,原样早就没了,这是她凭记忆绣的,但因为觉得不吉利,就一直收着没扔。”
阿禄和刘大爷立刻围了上来。小翠轻轻打开油纸,里面是一块已经褪色发黄、但保存尚好的白色细棉布方帕。方帕的一角,用彩线绣着一幅精美的图案:是一株并蒂莲,莲花开得正好,下面还有一对相依相偎的鸳鸯。虽然年代久远,色彩不再鲜艳,但依然能看出绣工十分精细,线条流畅,栩栩如生。
“并蒂莲...鸳鸯...”刘大爷捻着方帕,若有所思,“这是期盼夫妻恩爱、永不分离的意思啊...看来这柳娘子,心里是有所爱之人的,并非全然绝望。”
阿禄则更关注另一个细节:“这绣工真好...小翠,你奶奶还说别的了吗?关于那个柳娘子为什么想不开?”
小翠摇摇头:“我奶奶也记不太清了,就说那柳娘子命苦,遇人不淑,好像是被骗了...具体怎么被骗,她也说不清。只说后来就一时想不开,带着孩子走了绝路...唉...”她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这块绣花方帕和零星的信息,虽然依旧模糊,却让那个只存在于传闻中的“柳娘子”形象变得具体了一些:一个手巧、渴望爱情、却最终被命运捉弄的苦命女子。
“钱家...豆腐坊...”刘大爷将方帕小心收好,眼神锐利起来,“有了这绣帕作为可能的气息引子,再加上钱家这个线索,咱们就能试着更精准地定位和探查了!走,小子,去镇西头逛逛!”
【镇西寻踪与老街坊的记忆】
镇西头是十里坡镇相对老旧的一片区域,青石板路凹凸不平,两旁多是有些年头的木结构老屋。相比镇中心的繁华,这里显得安静甚至有些寥落。
刘大爷和阿禄沿着窄巷慢慢走着,打量着两旁的房屋,试图寻找可能曾经是豆腐坊的旧址。豆腐坊通常会有一些特征,比如门口有石磨盘(即使不用了也可能留下痕迹)、或者院子比一般人家大(需要晾晒豆制品)。
他们逢人便打听:“老人家,跟您打听个事儿,咱这镇西头,早些年是不是有家姓钱的,开豆腐坊的?”
大多数年轻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问了好几个坐在门口晒太阳的老人,才渐渐有了点眉目。
一个缺了门牙的老太太眯着眼想了半天:“钱家豆腐坊?哎呦...那可真是老早以前的事喽...好像是有这么一家,老板好像叫钱...钱什么富来着?对,钱贵!人可不咋地,抠门得很,做的豆腐渣多还不经煮...”
另一个老头补充道:“没错!钱贵!他家好像就挨着现在老李头家那杂货铺旁边...对,就是那个现在荒着、长满杂草的破院子!早就没人住喽!听说钱家后来得罪了人,生意做不下去,搬走了?还是死绝了?记不清喽...”
顺着指引,他们很快找到了那个荒废的院子。院墙已经半塌,木门腐朽,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杂草丛生,一片破败。院门口一角,果然半埋着一个破损严重的石磨盘,几乎被泥土和荒草淹没。
“就是这儿了!”刘大爷肯定地说。
荒院探查与微弱残留
两人推开吱呀作响、随时可能散架的破木门,走进院子。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霉烂的气味。几间歪斜的瓦房窗户破损,里面黑漆漆的。
刘大爷拿出罗盘,在院子里慢慢走动。罗盘的指针在这里晃动得比平时稍微剧烈一些,但并没有明确的指向。
阿禄也学着样子,拿出清心铃。铃铛偶尔会极其轻微地震动一下,仿佛感受到了一丝极其淡薄、却充满悲伤和压抑的情绪残留。
“年头太久了...”刘大爷摇摇头,“就算当年有什么怨气,几十年风吹雨打,人也早就不在了,留下的痕迹已经很淡了。”
他们又走进破败的堂屋。里面空空荡荡,只剩下一些破烂的家具碎片和厚厚的灰尘蛛网。但在墙角,阿禄似乎发现了一点东西——那是一个半埋在碎砖瓦下的、小小的、已经腐朽发黑的木制玩具,像是个拨浪鼓,但只剩下半个鼓身。
阿禄小心地把它捡起来。看着这小小的玩具,他仿佛能看到一个年轻母亲抱着婴孩,在这破败的院子里艰难生活的场景,心里不由得一酸。
刘大爷叹了口气:“看来这钱家,确实不是良善之家。那柳娘子带着孩子投奔于此,怕是没少受委屈。”
虽然没能找到更直接的证据,但这座荒废的钱家老宅,以及那残留的微弱气息和孩童玩具,已经足够让他们拼凑出更多的故事轮廓。
【小翠的“助攻”与新的线索】
就在两人有些失望地准备离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