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等等!”周善人猛地站起身,脸色变幻不定,声音都有些发颤,“军……军爷,你们……你们真发现面粉了?在……在后山?”

苏明停下脚步,转身肯定地点点头:“是的,大概十八袋,每袋三十斤左右。用灰布口袋装着,扎口用的是麻绳。”他故意说出一些细节。

周善人一听这数量和对袋子的描述,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身体微微晃了晃,差点没站稳。他扶着桌子,呼吸都急促起来:“真……真是……”

苏明趁热打铁,语气诚恳却带着压力:“周老先生,如果真是您的,您就承认。我们八路军有纪律,捡到百姓财物,必须归还。

那面粉埋的地方不太隐蔽,已经暴露了,我们担心夜长梦多,被不相干的人弄走,或者被野兽祸害了,那您的损失就大了。您看,是不是赶紧套辆车,跟我们的人去拉回来?”

周善人脸上闪过一丝极度挣扎和渴望,嘴唇哆嗦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承认了。但最终,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猛地摇头,矢口否认:“不!不是我的!军爷你们搞错了!我……我家哪有那么多白面!没有的事!”

这反应,反而让苏明更加确信了。

苏明目光锐利起来,向前逼近一步,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周老先生,您刚才的反应,已经告诉了我答案。您听到‘面粉’时的震惊,听到数量和袋子细节时的慌乱,都说明您和这批面粉关系匪浅。

我们八路军说话算话,绝不占百姓一分一厘的便宜。不是我们的,我们一颗粮食都不会动!您何必否认?难道您宁愿这批粮食丢在山里烂掉,或者被我们当成无主之物处理掉,也不愿意拿回去?”

周善人被苏明一连串的话逼得节节后退,额头上渗出了冷汗,眼神躲闪,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股浓郁诱人的肉香从后堂飘了出来——是猪肉炖白菜的香味!那香味对于饥肠辘辘的苏明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肚子不争气地又叫了一声。

周善人像是找到了转移话题的机会,连忙用袖子擦擦汗,挤出一个笑容:“啊……军爷你看,这都晌午了,您一路辛苦,要不……就在寒舍用顿便饭?粗茶淡饭,不成敬意,吃完饭,我再……我再跟您细说上山的事?”

他看着苏明,眼神里带着恳求,也有一丝试探。

苏明的肠胃在疯狂抗议,那肉香几乎要把他魂儿勾走了。但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食欲,摇了摇头:“周老先生,谢谢您的好意。但我们八路军有规矩,不能随便吃老百姓家的饭。这饭,我不能吃。”

周善人还要再劝,苏明却左右看了看,走到院墙边,拿起一把靠着的扫帚:“不过,我确实饿了。这样吧,老先生,我帮您把这院子打扫干净,算是我用劳动换您一顿饭食,这样不算违反纪律。您看如何?”

说完,不等周善人回应,苏明就挥动扫帚,认真地清扫起院子里的落叶和尘土。他做得一丝不苟,额头上很快冒出了细汗。

周善人看着这个年轻军人倔强而认真的背影,看着他身上那件破旧的军装和饿得明显清瘦的脸颊,眼神复杂,最终化作一声长叹,没有再阻止。

苏明扎实地扫完了大半个院子,周善人才连忙让仆人拉住他,请他去吃饭。

饭桌上,果然有一盆猪肉炖白菜,油花不少,还有几个杂面馒头。苏明克制着狼吞虎咽的冲动,尽量保持吃相,但速度着实不慢。周善人在一旁作陪,吃得很少,mostly是看着苏明吃,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吃完饭,放下碗筷,苏明看向周善人:“周老先生,饭我也吃了,工我也抵了。现在,能说说面粉的事了吗?队伍还在等我消息。”

周善人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重重叹了口气:“唉!军爷……小兄弟,你是实在人,你们八路军……是真好队伍。罢了罢了……我……我实话说了吧,那面粉……确实……确实是我藏的。”

他顿了顿,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陷入了新的焦虑:“我这就让人套车,跟您上山去拉。另外……家里刚好杀了猪,我带上半扇,给山上的将士们添个菜,聊表心意!”

苏明连忙摆手:“周老先生,面粉我们物归原主是天经地义,这猪肉我们不能要……”

“要得!要得!”周善人这次态度却很坚决,“你们帮我找回这么大一笔粮食,半扇猪算什么!必须收下!不然我这老脸往哪搁!”他不由分说,就吩咐下人赶紧准备。

很快,一辆牛车套好了,车上放着那半扇肥嘟嘟的猪肉,周善人只带了一个赶车的长工,和苏明一起,往山上驻地赶去。

路上周善人的话多了起来,不断打听八路军打鬼子的事,对苏明也越发亲切,甚至开始称呼他“小兄弟”。苏明也谨慎地挑着能说的说,两人关系拉近了不少。

傍晚时分,牛车晃晃悠悠地回到了驻地。

战士们看到牛车上那白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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