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烧得正旺，青色火焰突然往上窜。陈狗子手腕一抖，袖子立刻压住炉盖的缝隙。火被闷在炉子里，发出“嗤”的一声，像是锅盖盖上了热锅。

他没抬头，手指已经拨动地火引线，三下两下把火心调好了位置。袖口沾了点灰，他不在乎。这炉子不能再炸一次，不然整个鬼哭峰的人都会笑话他。

【你这操作，比上次炸炉强不了多少。】系统的声音又响了，像电锯锯木头，【下次不如拿脸去挡火，反正你也分不清哪边更烫。】

“你闭嘴。”他在心里说。

他伸手摸到葫芦旁，抽出一张符纸，贴在炉底。符纸亮了一下，炉火立刻稳了下来，颜色从青变蓝，安静地烧着。

药材在炉里翻滚，味道从刺鼻慢慢变得清甜。陈狗子盯着炉盖边的一条小缝，呼吸放轻。这些药看着是聚灵丹的方子，但他偷偷改过比例——阴属性药材多加了一成半，外表看不出来，炼出来也能用。

只要没人开炉检查，谁也发现不了。

时间过去，药力开始凝聚。他感觉一股热流在炉里形成，像一颗心跳的种子，慢慢变大。

就在丹要成的时候，他掐出手诀，准备封炉。

可手诀刚落下，炉子猛地一震！

一道七彩光柱从炉顶冲上天，颜色不断变化，照亮了整座鬼哭峰。远处的鸟被吓飞，山腰上的弟子都停下修炼，抬头看。

陈狗子愣住了。

“我靠……这也太亮了。”

【你不是炼丹，是放烟花。】系统冷笑，【全宗门都看见了，李玄风不来找你麻烦我都替他不平。】

他擦了擦汗，嘴角却翘了起来。

“响才好。”他低声说，“越多人看见越好。”

他站起来，干脆把炼丹炉搬到洞口的石台上，让那道光更显眼。风吹动他的破葫芦，他也不管。

这下好了，谁都清楚鬼哭峰有人炼出了不得的东西。是运气？是天赋？还是仙缘？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他只想要一个说法。

不到一会儿，天空传来破风声。

一道白影从主峰飞来，踩着一把尺状法宝，衣袍飘动。来人须发皆白，脸色严肃，正是玄风门长老李玄风。

他在洞府外十步停下，玄风尺横在胸前，尺尖微微颤动，是在探查灵气。

陈狗子立刻跪下：“弟子陈狗子，拜见李长老。”

李玄风没让他起来，目光扫过还没散的光柱，皱眉问：“这是你炼的？”

“是。”

“什么丹？”

“聚灵丹。”

李玄风冷哼：“外门杂役，三年扫地，从没碰过炼丹，现在能炼出引动天地异象的丹？你以为我是瞎的？”

陈狗子低头，肩膀发抖，像很害怕。

“回长老……这丹方不是我自己想的。”他声音低，有点抖，“前夜我梦见一位白衣仙人，戴紫金冠，拿玉如意，说我根骨差，但诚心可嘉，就传了我三个真诀。醒来后照着试，侥幸成功。”

李玄风眼神一紧：“梦中得法？”

“是。”陈狗子抬头，一脸难过，“若长老不信，可以罚我去思过崖面壁。只是……那仙人走时说过，‘凡人得道，贵在诚心，欺心者断缘，妄语者绝路’。我不敢骗人，也不敢贪功。”

说完，他又重重磕了个头。

李玄风沉默了。

他手中的玄风尺还在颤，测着丹药的气息。很久后，尺子泛起金光——没有邪气，没有毒，确实是正统聚灵丹，品质很好，远超外门水平。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怀疑。

他盯了陈狗子很久，终于开口：“你知道百年来，宗门记录里‘梦中得法’的，不到五次吗？”

“知道。”陈狗子声音很小，“所以我一直不敢说，只想悄悄试。不成当没这事，成了……也是仙人给的机会。”

李玄风叹气：“罢了。既是仙缘，别张扬。丹交执事堂查验后，记入功德簿，赏二十灵石。”

“谢长老！”陈狗子再次磕头，语气激动。

李玄风转身要走，忽然停下：“还有，鬼哭峰阴气重，不适合久留。你要炼丹，可以申请内门丹房。”

“弟子谢长老关心。”陈狗子低头，“但这地方清净，适合修行。而且……仙人说过，‘极阴之地，能生极阳之药’，我不敢违命。”

李玄风皱眉，还想说什么，最后挥了挥手，踩尺飞走了。

风停了，山林安静下来。

陈狗子慢慢站起，拍掉膝盖上的土，脸上哪还有怕的样子，只剩冷笑。

“老头还挺小心。”

【装得挺像，下辈子能演戏。】系统又来了，【不过你胆子真大，连李玄风都敢骗。】

“他要是真查，我就说仙人不让我说。”陈狗子走进洞府，把炉子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