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奕开口:“照常开门,接诊病患。”
胡铨等人一愣。
苏奕敲了敲桌面,淡然道:“寻常病症,我亦可诊治。”
“噗!”一名小厮忍俊不禁。其他人也神色古怪,显将此话当作笑谈。
黄乾峻脸色一沉:“笑什么!快去叫病人进来!”他对苏奕有种盲目的信任。
“那我等便拭目以待,见识姑爷医术了。”胡铨语带讥讽,吩咐小厮引病人入内。
一位白发老妪进来,四下一看:“吴广彬老先生呢?”
“他不在,我可为你看诊。”柜台后,苏奕道。
老妪瞥了他一眼,摇头离去。
胡铨等人面露看好戏之色。
苏奕浑不在意:“下一个。”
一魁梧大汉进来,得知吴医师不在,骂骂咧咧:“不早说!浪费老子时间!”扭头便走。
“姑爷,您看这……”胡铨强忍笑意。
“下一个。”苏奕神色不变。
“苏哥,我去!”黄乾峻很有眼力见,冲出医馆,却见候诊队伍已散大半。
“走吧走吧,吴医师不在!”
“让赘婿坐诊?杏黄医馆疯了!”
议论声中,人群渐散。
“不行!苏哥新官上任,岂能冷场?那我这手下太失职了!”黄乾峻把心一横,走下台阶,对剩余病患冷喝道:
“都给我老实排队!谁敢走,别怪我不客气!”
这些平民百姓哪敢得罪恶少,顿时噤若寒蝉。
“你,进去!”黄乾峻指向一面黄肌瘦的老头。
“我……”老头面露苦色。
“老人家,能让我苏哥看病,是你家祖坟冒青烟!别不识抬举!”黄乾峻恶声恶气道。
老头无奈,战战兢兢走入医馆。
胡铨等人冷眼旁观,暗自摇头:逼人看病,简直荒唐!
馆内,老头苦着脸:“苏医师,我、我没病,能走了吗?”
苏奕摇头:“你有病。”
“我真没病!”老头快哭了。
胡铨等人几乎笑出声。
苏奕起身走近,道:“你近日夜咳加剧,体乏神困,时感恶寒剧痛,对否?”
“你怎知?”老头呆住。
胡铨等人亦露讶色。望闻问切,即便名医吴广彬,也需问诊把脉。苏奕竟一眼看穿?
“肺腑有恙,加之年迈体衰所致。”苏奕淡然道。于他而言,诊治凡俗病症,易如反掌。
老头愣神片刻,猛地激动起来,颤声道:“苏公子,该如何医治?”
苏奕返回案前,挥笔写就药方,递给小厮:“抓药。”
小厮犹豫。
“拿来我看。”胡铨上前,接过药方细看,顿时沉默,心中波澜起伏。他虽非医师,但从业多年,一眼看出此方君臣佐使,配伍精妙,宛如名家手笔!
“按方抓药。”半晌,胡铨将药方递还,而后深吸一口气,对苏奕郑重拱手:“姑爷,先前是小的有眼无珠,还望海涵!”
众人皆惊。胡铨身为管事,地位尊崇,竟被一张药方折服?
苏奕淡然:“区区药方,何足道哉。下一个。”
黄乾峻立刻行动:“你,进来!”
此次是一面色惨白、痛苦不堪的男子。
苏奕只看一眼,取银针迅疾刺入其臂膀穴道。片刻间,男子痛楚消散,惊喜道:“不疼了!找了十几家医馆无效,苏公子几针便好了!”他活动手臂,欣喜若狂。
胡铨等人动容失色!针灸之术立竿见影?这位姑爷竟深藏不露!
“针灸治标,还需服药固本。”苏奕又开一剂药方。小厮此次无比麻利,即刻抓药。
“下一个。”
“下一个。”
……
接下来,成了苏奕一人的“表演”。每位病患入内,无须问诊,病因症状便被一语道破,病患无不震惊拜服。开方、抓药、收费,行云流水。
苏奕始终神色平淡,从容不迫。
而胡铨等医馆众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们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看病之法!
医馆外,亦引发轰动。治愈病患口耳相传,结果无需黄乾峻威逼,求诊者竟争先恐后,场面火爆至极。
黄乾峻咂舌不已:“不愧是我苏哥,连治病都这么霸气!”
日影西移,医馆内求诊者渐稀。
苏奕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一名小厮眼明手快,连忙奉上一杯热气氤氲的药茶,恭敬道:“姑爷,您润润嗓子。”
胡铨等人皆含笑侍立一旁,目光中再无半分轻视,唯有由衷的敬佩。
短短半日,这位曾被他们视为“废物赘婿”的新掌柜,已凭神乎其技的医术,彻底征服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