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在江晚凝面前缓缓合拢，镜面映出她的脸。她站得笔直，西装肩线没有一丝褶皱，左腕上的铂金表盘闪了一下光。助理冲进来时，手机正疯狂震动。
“热搜爆了。”助理声音发紧，“#江氏总裁未婚先孕#，三十七个词条全在顶榜。”
江晚凝没说话。她低头看手机屏幕，那张图已经被剪辑过无数次——她穿着白大褂走出医院大门，手里捏着一个文件袋，背景模糊，角度刻意压低，配上一行红字：“江晚凝秘密产检实录”。
她盯着图片三秒。太阳穴轻轻一跳，思维推演场启动。眼前浮现出三个画面：李振邦坐在办公室喝咖啡，看着舆情数据笑出声；他接通电视台直播连线，说“企业领袖也该接受公众监督”；他在深夜转账，将一笔资金转入离岸账户。
她看清了他的弱点。这个人等不了。他需要立刻看到结果，需要被关注，需要站在镜头前当审判者。
“查发布链。”她说。
助理快速操作平板，调出信息流路径图。所有主流媒体稿件都来自同一家公司——星澜舆情。注册邮箱绑定的是李振邦秘书的私人账号。发布时间集中在十分钟内，分批推送，节奏精准。
江晚凝转身按下电梯下行键。指尖划过钢笔尾端，那是她习惯性的小动作。她不需要确认对方是谁，她只想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发布会定在四十分钟后。
她走进会议室时，董事会成员的问询函还在不断弹出。有人建议她先沉默，有人让她公开澄清。她坐下，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我不澄清。”她说。
全场安静。
“这种事越解释越像有事。”她抬眼扫视一圈，“而且，他们想让我开口，我就偏不开口。”
她拿起钢笔，在记事本上画了一条线。从绯闻爆发，到媒体联动，再到财经评论介入——这是一个完整的狙击链条。目的不是毁她名声，是砸江氏股价。只要她露怯，市场就会崩。
她只需要等一个人现身。
李振邦果然上了直播台。电视墙上，他正对着镜头微笑，西装笔挺，语气沉稳：“作为行业观察者，我认为江总应当给公众一个交代。”
江晚凝冷笑。她打开笔记本电脑，接入量子信道，调取过去48小时李振邦设备的操作记录。系统显示，他的个人终端曾在凌晨两点访问过一个加密后台，指令内容为“扩大传播范围，增加‘孕检单’可信度”。
她顺藤摸瓜，定位到一台托管在境外的服务器。里面存着原始剪辑文件、水军调度名单、还有伪造的医疗报告模板。最深处，是一段视频——李振邦在澳门赌场贵宾厅，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握手。那人递给他一份合同，上面写着“媒体投放包断服务”，金额八千六百万港元。
她点开另一份附件。亲子鉴定书。李振邦与一名女子所生女儿的DNA比对结果，99.99%匹配。而那名女子，正是此次绯闻爆料的首发博主。
证据齐了。
发布会现场坐满了记者。闪光灯亮成一片。江晚凝走上台，没有开场白，直接打开投影。
第一帧画面：李振邦在赌场密会掮客。
第二帧：合同特写。
第三帧：亲子鉴定书扫描件。
台下哗然。
“这笔钱，”她声音不高，“来自星辰资本项目预付款。你们记得这个项目吗？上周刚获批两亿研发基金。”
有人开始拍照。有人低头刷手机。
“我从未进过妇产科门诊。”她说，“那天我去的是肿瘤基因实验室，为员工家属调取检测报告。全程有监控，我可以现在调给你们看。”
没人说话。
“至于这位李总，”她转向摄像机，“一边拿我的项目款去做空股票，一边花钱雇人说我怀孕。你觉得，是你疯了，还是你觉得全天下人都瞎了？”
台下一阵骚动。有记者举手问：“您是否考虑追究法律责任？”
江晚凝嘴角微扬：“我已经向证监会提交材料，同步抄送国际反洗钱组织。顺便说一句，那位博主今天上午已主动删除所有帖子，并注销社交账号。”
她停顿一秒，“跑得挺快。”
发布会结束五分钟，热搜反转。#李振邦伪造绯闻#冲上榜首。#江晚凝硬刚造谣者#阅读量破十亿。江氏股价止跌回升，盘中涨幅达6.3%。
她回到办公室，门刚关上，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她接通，放在耳边。
“江小姐。”男人声音沙哑，“你赢了一局。”
是李振邦。
“你知道吗？”他说，“我在澳门输掉四点七亿那天，就想过你会找上门。但我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
江晚凝走到窗边，拉开百叶帘一条缝。楼下停车场，一辆黑色商务车正在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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