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开始的时候,佑庆麟因各种原因,并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他几乎忽略掉的事实。
每天环绕在他身边的太监和宫女,数量实在有些过多,这一度让刚刚醒来的佑庆麟出现了轻微的脸盲症,分不清楚每天服侍他起床吃饭的究竟是哪些人,这些人,又是怎样轮换的。
今天和到来景国的过去几天并没有什么不同,起床,洗漱更衣,游逛皇宫,然后回到殿内,等待着再一次享用美食。
午膳时间再一次到了。
佑庆麟依然只是满含着笑意的看着小太监们一个接一个地上菜,他的眼光似乎一直都放在了那些精致餐具和打开的美食上。
皇帝身份的矜持,还有对食物的迫不及待,被佑庆麟演绎的淋漓尽致。
几天的时间下来,这餐桌上的菜式,就没有重样的,这让佑庆麟感叹皇帝实在奢侈享受的同时,脑海里又再一次过了一遍,这几天里他见到过的所有宫女太监留下的模糊印象。
微微点头,佑庆麟满意于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同时他也再一次确定,今天所有能够接触到他的宫女太监,依然是没有重样的。
佑庆麟心中猜测,并认定,如此高频率不重复的佣人轮换,必定定不会是景国皇室的传统。
将心比心,没有谁会愿意身边的人被一茬一茬地换掉,而当这位主人,是一个遵循了一辈子无为而治信条的皇帝的时候,这样的举动就不符合常理。
如果说刚来这个世界第一天的时候,赵和更换皇帝身边的人,是为了让佑庆麟不漏破绽,那么接下来几天的更换,就显得不是那么合理了,规矩,不该是这样的。
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刚惊醒于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佑庆麟举目四望,发现身边只有一个赵和可以信任,也只有一个赵和可以利用。
可几天的时间的过去了,佑庆麟发现,这样的人选,还是只有一个赵和。
当有了这个发现,再回望的时候,一个惊悚的事实摆在佑庆麟的眼前——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所有人都主动或被动地和如今的景帝隔着一段距离。
两个看似亲近,在皇帝面前闹得不可开交,可实际上根本无法交心的皇子是这样,那些刚有一丝熟悉,隔天就被更换掉的宫女太监也是这样。
皇帝的衣食起居,这宫里所有服侍的人,都是由赵和安排的,每天的轮换,之前佑庆麟下意识地忽略了过去,没有问过,赵和竟也从未主动提起。
心中思虑纷飞,今天的美食,吃起来似乎也没有了往日的那股吸引力。
这一次,佑庆麟没有再把赵和安排到餐桌上,不是他急着表现出来对赵和的不满,而是因为那个厚脸皮的三皇子,又来蹭饭了。
有“外人”在的时候,总是要顾忌一些皇家礼仪的,也好在佑祥运来的及时,打断了皇帝的思绪,也让佑庆麟的举止,变得合理,并重新将心态调整过来。
佑庆麟开始重复每天餐桌的举动,挨个地试尝餐桌上的食物。
在赵和提过的老皇帝喜欢的菜式中,吃到符合自己口味的,佑庆麟不由由衷发笑,吃到那种自己厌恶、偏偏老皇帝爱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露出笑容,表示自己的喜好一如既往。
紧接着,佑庆麟主动地展现出父慈子孝的一幕,他热切的将这个“父亲”喜欢的菜式推介给三儿子佑祥运,以表示恩宠不变。
这样的场面没来得及持续太久,太子到了。
“得,又来一个蹭饭的,既然来了,快快就坐吧,今日你们两个,陪朕,一块吃饭。”佑庆麟语气轻松,扮演着那个喜欢和稀泥的老皇帝。
“儿臣,谢父皇。”礼不敢废,太子恭敬的行礼,接着起身坐到了三皇子对面。
“见过太子殿下!”佑祥运起身,头颅低着,双眼不知看向何方。
“今日既是家宴,又是父皇当面,三弟就不用多礼了。”佑祥民应了一声,接着以筷子指着餐桌上一道菜,“三弟,我可记得这雪熊掌是你最爱吃的,怎么今日这道菜却未曾动过呢?”
佑祥运应声抬头,看到太子所指,正好就在自己的面前,这道菜确实分毫未损。
“皇兄说笑了,此物正是我献于父皇的,从前爱吃,那是是父皇知我赏我,如今,合该儿臣孝敬父皇,这雪熊掌,当然该先由父皇来吃。
“皇兄若朕爱惜臣弟,还是用自己的东西好一些,可不兴抢了自家兄弟的,又替父皇拿了主意。”
佑祥民笑着伸出筷子,夹了片肉收入碟中,接着说道:“今日得父皇恩赏,你我同食,那这桌上的菜,自然皆是父皇所赐,父皇恩宽,自然许你我自取,那当然该是各取所好了,怎么,三弟莫不是是瞧上了我碗中这份,愿舍弃自己所好了?”
“吃饭就吃饭,哪来这么些弯弯绕绕,就不能消停会儿,让朕好好吃上这一餐吗?”佑庆麟作势一摆筷子,表现出些气恼。
“父皇说的是,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