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生命之源,孕育万物众生,如那柔情似水的姑娘,美眼涟涟;山亦是如此,不过如那肩膀厚实沉稳的大小伙子,让人安心。若是安居在靠近水的地方,便靠水吃水;要是安居在靠近山的地方,便靠山吃山。
锁龙溪,锁龙河,锁龙江,分别是一条蜿蜒绵延不绝的河流上游,中游,下游的称呼。上游山石广布,崎岖不平,甚是难走,要那最好的山林猎手或是打柴人才能走得通。中游高山峭壁甚少,有着平坦肥沃的大片河滩,又有河中肥美多汁的鱼儿;许多人的祖祖辈辈都聚集于此,形成了不大不小的一个热热闹闹的小镇—镇龙镇。下游更是平坦,河水更是缓缓流淌,船行于上那是宽大稳当;下游平原广布,水草肥美,土壤肥沃得要流油一般,真是种什么都是收成良多!有座城叫做镇龙城的,便坐落于此,十分繁华,如天上太阳耀眼,如那夜中明月,群星岂敢与之争辉。镇龙镇与上游较近,与下游的镇龙城较远。
上中游段的河流被几座巍巍而立的大山包围着。锁龙山,最为巍峨绵延,林木广布;河流源头也就是在锁龙山深处,但是没有人找到过。上中游段的河流左边和右边各有一座大山;左边的叫囚龙山,右边的叫困龙山。锁龙山,困龙山,囚龙山,三座大山山势相连,像个倒三角形将镇龙镇给围了起来,当然也包括周边的小村落了。
这些地名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叫过来的名字,也有些许祖上留下来的传言,说是黑龙作恶;大神与之激战,将这条身带黑色炎火的带着呼呼的坠地声堕坠于此的巨龙封印起来。传言已过了不知多少年,也不知有多少为真,多少为假,现在倒是全被当做哄小孩听话的和茶后说故事的助兴的笑料了。
天上云朵一朵朵的,盖住了蓝色无垠飘渺的天空。有的云厚厚的,光被云层削弱得厉害,比较暗淡;有的云层薄薄的,光直透过来,亮得极为透彻;所以光就像一道道从天而降的柱子,照耀着大地和众生。太阳在云层上面,被挡住了。有些许的阴凉风,吹得人舒坦极了,尤其是在这炎炎的夏天。
镇龙镇一如既往地热闹喧哗,而镇龙镇郊外往东北十几里外一处显得孤零零的茅草顶、黄土墙的矮矮的单间单层的小屋显得格外的孤身影凄。往屋里望去,家徒四壁。墙有着一股子陈年泥土味,十分粗糙;一张茅草铺成的厚厚的床铺,上面有一张茅草编成的厚实的草被子;一张小板凳,算是最为像样的家具了;一道用竹子和木头编制,还塞有稻草在缝隙之中的门半掩着,似乎这房子的主人不怕人来,随意掩上而已;抑或是走得匆忙,没时间关得严密。然而这门并没有锁之类的物件,也没有关不关的说法了。一顶黄澄澄的斗笠和一副用麻布和稻草做的可防水的蓑衣挂在墙上,似乎很久没用了。旁边堆了几捆从山脚下捡来的木柴。还有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静静地躺在那。
从镇龙镇到小屋的路,是一条黄泥夹杂着大小不一的石子的路,十分简陋,但还算是宽大,能让三匹马车通过。在路途中还需经过锁龙溪上的由石头搭建的古老石桥。锁龙溪较浅,时常有小孩子在此嬉戏玩耍。
被三座大山包围着,小镇上要是有人想外出,去那辉煌的镇龙城,那么只有一条路可走—沿着河流顺着走,直到遇到船家,便可搭船下河,走水路到那儿去。
小镇往东北方向走个上百里也能出去,不过没有人敢这么做,因为太过于危险了。西北方向也是如此!
偌大的地方也不过只是一座小镇和周边几十个村子罢了。只因山高林密,涧深壁绝:毒虫猛兽,数不胜数。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地方的猎户也尤其多。那茅草屋的少年便是一位佼佼者。
锁龙山上猎物最为众多,也最为强悍,也最为值钱,也最为危险。锁龙山是猎人的埋骨所。通常猎人是不会单独或是几人上山的,而是先聚集几十人,还得带着最精良的装备,牵着嗅觉最为灵敏的猎犬上山。上这山也是有着莫大的忌讳,反正遇蛇就避退三舍,不能打,更不能杀;要是遇到了长角的蛇,还得拿猎物孝敬才能全身而退。要是挑衅或是打杀了,便一脚踏进了鬼门关,离死不远了。听说这座山上有龙,眼睛如大磨盘,身体就像这望不见尽头的河流一样长,一样大。
天气很闷热,好像要下雨了。鱼儿浮在水上吐泡泡。然而这正是用削尖的木矛捕鱼的好时机。一道瘦瘦的,高高的身影冷静地站在有着半人深的有些浑浊的溪水中,手中一柄木矛高高举起,眼睛如锐利的鹰眼聚精会神地看着波动的水面,时刻准备着精准一击。
矛入水一刺,血浸染了水面,并不断扩散。少年将矛拔出水面,赫然一条肥大的有着长须的鱼儿被插在矛上,鱼儿的鳞片在这薄弱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少年的背上有一只大鱼篓,能装不少鱼呢!
云渐渐地堆积起来了,越堆越厚,像冬天里落在地上的雪一样地厚实,越堆越浓郁,已然变得黑乎乎一片,至少遮住了这片天地。
隆隆的雷声从云层里传出来,传得很远很远,响了很久。一滴滴雨从那云层里进水里,溅起阵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