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游子归

火红的身影已看不见,但那悠悠歌声还在萧泉心头回荡,呆望良久,萧泉收回心神,静静的握着两枚灵石回复法力,后又将之前的情形回想一遍,在寒潭的这段遭遇,虽非与人争斗,但其中有些地方值得自己深思总结,对修道颇有益处,不知道是不是否又想起霍胡丽的算计,又或者是霍胡丽算计他却始终与王风之辈不同,心中无奈与欣慰交杂。待法力回复得差不多,轻轻舒出一口气,静静站着看着寒潭,此时寒潭所在的凹地已经填满了白色的寒雾,也许这正是寒潭本来的面目吧,那霍胡丽呢?哪一面才是她本来的面目?自己呢?自己过去、现在、将来又会是那种“面目”?

“多想无益,徒增烦恼”,一时想不起此时此景,用什么诗词歌赋比较应景,思索良久还是不得,看看四周空荡无人,毕竟十八岁的青年,顽心未去,竟叉腰大喊“管他呢!去他娘的!哈哈哈哈!”,一边蹦一边跳的朝惊风壑去也!

萧泉一到惊风壑,仅等了两天,惊风渐渐减弱直至消散,萧泉大喜过望,连忙借助早已备好的器具飞渡惊风壑,飞渡过程无惊无险,那些器具是一次性的,不过材料不算昂贵且易得,倒也不甚可惜!横渡惊风壑后,就是一马平川了,一路再也没有什么高山险谷,萧泉归乡的心也异常急切起来!萧泉除了停下调息,其余时间都用在赶路上了。

就在萧泉离开寒潭几天后,寒潭边站着三个人,一个是儒生打扮的中年人,身形高瘦,面容清清瘦,双眼幽邃,手中握一把竹扇,另一个是二十多岁的男子,身材高壮,一身银白武士劲服,脸庞方正,浓眉大眼,睥睨间隐现傲色,另个穿一身半旧蓝袍的中年人,中等身材,脸色蜡黄,正一脸惶恐微佝偻着站在前面两人身后,四周死寂,三人静静的看着那寒气茫茫的寒潭。

良久,那中年儒生开口轻轻道:“此女修为不高,智计倒是百出!”声音阴阴柔柔,配上周围寂静的环境,让人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哼,若抓住她,定让她尝尝销骨炼魂的滋味!”,说话的是那白衣武士,说话嗡嗡作响,虽然语气凶狠,倒是让寂静的气氛多了点生气,那蓝袍者闻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此后不再有言语,不久三人离去,寒潭又归平静。

清晨,一片树林外,官道旁,人群熙熙攘攘,有走南闯北的行商坐贾,有归来的、有即将启程的,此处便是柳城北城外十里亭了,一位穿着黑色交领箭袖劲服的青年走来,身上没有包袱,腰间挂着两个小袋子,不像是归来的游子,反而像是城里出去踏青后回来的本地青年,青年饶有兴趣的看着周边的一切:亭角的瓦倒是换了新的,那排树倒是长大了不少,宽阔的树荫让行人又多了个遮阴歇脚的所在,嘿,那茶摊倒是依旧热闹,就不知道店家是不是怕忙坏了,座椅却不肯多增几张,唔,这茶香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

这青年正是萧泉了,过了惊风壑,赶了八天的路,终于回到了故乡,此时的萧泉脸上气色红润,身子挺拔,虽然不算高大威武,但面目清秀,给人一种阳光之感,官道两旁的贩夫走卒、或者一些时常往十里亭走动的本地人,见到这青年,一下想不起这是谁家儿郎,若知道这就是城南仁济堂萧大夫那病怏怏、活不久的独子,定会在惊讶的同时感叹命运无常。

萧泉由北门入城,看着热闹如故的家乡,呼吸着那熟悉的烟火气,听着耳边传来的家长里短、嬉笑怒骂,这有别于在飘渺观清净的修炼生活,让他似乎多了些了悟,萧泉就这么走着,看着,不知不觉,萧泉停了下来,不是累了、碰见了熟人、遇到了其他有趣的事,而是到了。

牌匾锃亮了许多,门槛应该是重新换过的,大堂里的布局还是老样子,萧泉已不是当年的他了,那他们呢?什么是近乡情更怯?只需走几步便能见到亲人,此时反而迈不动腿,眼眶有些湿润,别样的滋味流淌在心间,不过还是喜悦占据了多数,轻快的走进大堂,里面一位五十出头的医师正专注的给病患把脉,“有些气虚,我给你开个方子调理下就好了”,医师拿起笔正要写什么,突然觉得眼前光线一暗,抬头一瞧,那眼角的皱纹因不可置信而睁大的眼睛似乎消失了些,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啪嗒,手中笔掉在桌上,医师缓缓站起,嘴唇微微颤抖。

“爹”,医师听闻,身体仿佛轻快了些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青年。

“萧大夫,这是令郎么,哎呀呀,真是女大十八......不是,怎么形容来着.......”,萧大夫闻言发出快慰的笑声,仿佛要把十几年来堵在心口的烦恼全都震出来。

“哎呀呀,失礼失礼,犬子归来一时欣喜,倒忘记写方子,恕罪恕罪”,萧大夫接着坐下拿起笔,笑着道:“去吧去吧,我要写方子了。”萧泉笑着应了声,迫不及待的走进院子,院子里有一口水井,旁边放了一个木盆,一位五十出头的妇人正背对着萧泉,微弯着身子摇着井口的辘轳打水。

“娘!”,妇人双手一松,升到一半的水桶掉了下去,缓缓转身,泪水已模糊了双眼,但她还是使劲睁着眼,怕一擦泪水,眼前的人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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