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苏景拉起衣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胳膊，没有异常啊。
“那我现在算是人，还是妖？”
师九音眼珠子咕噜咕噜转，食指弯曲贴在红唇上：“两者都有，应该称呼为‘人妖’吧？”
听到师九音的定义，沐月霜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苏景身上的妖气极为明显，但细细查探，还是可以确定他的人族身份。
噗！
人妖？
苏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这个词歧义太大了，不能这么用啊！
“呃...两位仙子能否换个说法，比如‘妖人’之类的，这个‘人妖’...有些不太好听。”
二女神色奇怪地瞅了苏景一眼，这两个词有什么区别吗？
不过这种小事无须纠缠，两人点点头，从了苏景的意。
草药园环境不便，加上苏景的身体原因，三人没有继续讨论此次修行的种种细节和最终结果。
沐月霜挥手解除禁制。
随后，神色突变。
小絮受伤了？
与她对峙的玉极门人又是什么身份，还有那几具尸体？
有些恼怒地瞪了一眼同样神情惊异的师九音。
她的神魂一直停留在苏景的灵海内未能注意到外界情况，但师九音怎么会这么大意。
在苏景神魂回归肉身后，师九音同样神魂归窍，没有道理说没注意到禁制外的异状。
为何不暗中协助小絮？
刚准备出声询问，沐月霜意识到了原因，赶忙闭嘴。
苏景清醒后，她不也应该立即察觉到小絮面临的危机吗，然而事实却是她一门心思全放在苏景身上，无暇他顾。
“小絮？”
转过屋角，看到与执法长老对峙，伤口血流不止的小絮，苏景神色惊变，快步上前，与小絮平行站立。
“钟长老，能先听我一言吗？”
听到苏景对自身的称呼，执法长老神色微动，然而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你还是和掌教解释吧。”
在他的感应中，玉掌教的气息正快速接近！
话音未落，一名瘦削身影落在执法长老身旁，看向苏景的目光中满是愤怒。
“苏景，你是不是忘了你师父怎么死的，竟然与妖族为伍！”
“师叔——”
然而苏景还没来得及解释，玉史明就粗暴地打断了他，双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接着又渐渐平息，被痛惜和愤恨所取代，神色顷刻间变幻多次。
指向苏景的手不住颤抖，语气中满是不解和失望：“你...你竟然修行那种不惜变为人魔，残害他人性命的妖法！”
“你对得起你师父吗！”
话到最后，已经变成滔天怒吼。
在望见苏景身上的血痂后，玉史明第一时间便用灵识检查他的安危，没想到结果却远远超乎他的预料。
比他心中最坏打算都要遭遇千万倍的预料！
面色阴沉地盯着苏景身边的妖女，玉史明祭出飞剑。
灵气涌动，风压摄人！
“等等！”
苏景上前一步，挡在小絮面前。
以玉史明的修为和在生死间磨砺出来的战斗经验，差了一个境界的小絮，以现在这种状态怕是会被当场格杀，一招都接不住！
他已经注意到沐月霜与师九音二人并没有现身，而是隐藏气息，躲在屋角后。
不管是修为不敌，或是其他原因，他都不能贸然暴露她们二人的存在。
现在，苏景能靠的，只有自己。
以及，他那死去的师父与玉掌教的交情。
“此事与我师父有关，师叔能否先听我一言。”
虽然极度不愿，但苏景没有办法，玉史明此刻正在气头上，不把师父搬出来对方根本没有耐心听他解释。
果然，即便怒火中烧，但玉史明还是克制住了立即除妖的念头，手上动作见缓。
看着玉史明紧盯着自身，一副发现他所言稍有漏洞便动手杀人的架势，苏景只能硬着头皮现场直编。
随后，他将最近的经历一一说明，只不过隐去了沐月霜与师九音的存在。
山河录变成了师父以前找来的，只不过被故意藏了起来，直到最近才发现。
小絮则变成了他进山采药时无意间救助的兔妖，青仙法由此而来。
“事情经过就是如此。”
听完苏景的解释，玉史明面色没有丝毫改变，御使飞剑直指小絮脖颈。
铮！
双剑交击，苏景虎口崩裂，手中长剑也被击飞。
但苏景清楚，这已经是掌教留手的结果，不然以他还没入门的修为，这一剑无论如何都是挡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