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兵——！”
突厥兵们反应过来，转身，抛下兵器，撇下战旗，丢盔弃甲，亡命奔逃。
城头上。
秦开疆将军已经赶来，看着城下的黑色旋风，老泪纵横：
“是他们，是他们，燕云十八骑回来了，我们的英雄，汉家的脊梁，终于回来了！”
秦绿枝激动地哭泣：“他们不是燕云十八骑，是田凯将军和其他的十七个勇士，他们是朔州城最勇武的十八将军！还有无病相公，他是真正的天将军……”
秦开疆揉了揉眼睛：“当真是田凯等人吗？我还以为，是燕云十八骑回来了！”
秦绿枝点点头：“他们就是燕云十八骑，是我们朔州城的燕云十八骑！”
秦开疆看着成片倒下的突厥兵，热血沸腾，举刀高喝：
“此时不战，更待何时！都随我冲出城外，追随我汉家英雄！”
“杀——！”
城门大开，城内守军蜂拥而出！
然而，长孙无病带着十八飞骑，早已经席卷过了南门敌阵，转向西门杀去！
一共十九骑，每一骑相隔两丈远左右，构成了一个接近四十丈的战线，向前平推，席卷。
所过之处，几乎没有活口！
秦开疆和秦绿枝，带兵在后掩杀，却根本追不上前方的黑色旋风。
他们出城来，基本上，也就剩下打扫战场的任务了。
……
长孙无病带着十八骑，一口气杀到西门。
西门外的突厥兵，已经听见了南门鸣金，开始后退。
然而此刻，北门的突厥大军，却潮水般涌来，迎头堵截。
“杀——！”
长孙无病战戟一指，挥兵掩杀。
两股浪潮撞在一起，血花飞溅。
十八骑很快压制了对方的兵锋，黑色旋风向前突进。
长孙无病时刻保持居中位置，将自己当作尖刀之尖，为身后的十八骑开道。
杀了多少敌军，长孙无病已经记不清了。
杀伐，已经变成了机械化的动作。
心，开始麻木。
眼里的敌军，也不再是生命，变成了草木。
北门的突厥将军，本来还想催动大军淹没对方这区区十几人的。
没想到，自己的上万兵马，反被对方全线碾压。
一开始，还有一点抵抗和较量。
随后，便是兵败如山倒。
“退兵，退兵！”
突厥将军终于见识到了人世间最凶残、最冷血的魔鬼，所有的胆气，灰飞烟灭，自己当先调转马头，向外围狂奔。
长孙无病并不追击。
他带着十八骑，沿着原来的方向，绕城而行，继续剿杀城下的敌军。
第一圈杀过。
城下两百步之内，没有活着的突厥兵！
第二圈杀过。
朔州城四周，一里之内，没有一个活着的敌军！
当长孙无病第三次杀到城南的时候，已经在南门外二里之遥的山坡上！
四面八方，距离朔州城二里地的范围内，铺满了敌军的尸体。
血，几乎汇聚成河。
但是长孙无病的身后，也只剩下了六人。
浑身是伤的六个血人。
但是这六人的眼神里，依旧是一片淡定。
没有热血澎湃，亦没有悲壮凄凉。
四门之外，突厥兵尽退！
放眼望去。
视力所及的范围内，这片土地上，再不见一面突厥兵的旗帜，再不见一个站起来的突厥兵！
一场杀伐，至此告终。
只因为……
眼前再无敌军可杀！
空中的一轮明月，似乎被地上的血色映照，竟然变成了血月，又大又圆。
长孙无病带住战马，回头，打量着身后的六个兄弟，一言不发。
田凯还活着，浑身都是伤。
他也按住长刀，和兄弟们一起，静静地看着长孙无病。
“将军威武！”
“神勇无敌天将军，威武！”
“大唐万胜！长孙将军万胜！”
朔州城南门大开，秦开疆带着秦绿枝和大队将士，纵马欢呼，踏着遍地的敌军尸体而来。
“大唐万胜！长孙将军万胜！”
“我等汉家百姓，永记将军活命之恩！”
在将士们后面，又是狂呼大哭大吼大叫的朔州城百姓。
眨眼间，秦绿枝奔到了长孙无病的身前，翻身下马，扑过来，一手牵住了踏云乌骓的马缰绳，一手抓住长孙无病满是鲜血的手腕，抬头仰望，颤抖着问道：
“相公，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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