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喧嚣，让这个城市依旧没有彻底清醒。
街道上，如游龙的雾气充斥着大街小巷，环卫工战战兢兢手里拿着扫把。
身为底层最辛劳的人员，在饿死与被妖魔可能袭击对比下，他们的选择权只有一条。
该回去了。
钟明准备绕过前方的公园回去。
“万岁！为了……”
“打倒……妖魔……”
“我们终将……逐圣……”
只言片语，断断续续传进了钟明的耳朵。
攀满爬山虎的铁栏杆阻挡了马路与公园的界限，翠绿色叶子沾满了露珠。
公园内，一大群人围在草地上。
依稀能辩出里头大部分是老年人，苍白的发丝沾满了雾水，挥舞着拳头的他们有些狂热。
匆匆一瞥，钟明跑了过去。
对待妖魔，老人们都有如此战意。
他不由笑了声，身后，距离越来越远，已然听不清在喊着什么。
随着太阳穿过云层，雾气愈发的淡，街道上也多了不少人。
十几分钟后，慢跑回到小区门口。
从头到尾，一滴汗也没有留下。
小区门口，担心受怕了一晚上，居民们大部分还在睡梦中。
而在小区门口，一辆汽车正停摆在右侧。
一名女子穿着ol装就在车旁边，背对着马路的她好似在等待着什么，样貌基本是中上，只是那白皙的粉底似抖一抖就能引发粉末飞扬。
钟明也没在意，直径从对方身边跑过。
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女子回头就看到了目标。
“钟明先生！请等等！”
“我？”钟明停下了脚步。
“对，钟明先生，能给我两分钟时间吗？”女子高兴跑前几步，她快速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是新开发别墅区的经理，我们……”
卖房的？
钟明手一摆：“我暂时没考虑买房。”
别墅区？在深海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城市，自己的钱怕是不够买一套别墅。
起码在了解中，这别墅没几千万，想都别想。
自己卡里的四百万，怕是首付都不够。
“不是的，钟明先生，我们别墅开发公司打算送你一套高级别墅，顺带以后你的所有费用全免，再给你配一辆好车！还额外给你10％这个别墅群售卖所得利润。”女子几乎是一口气说完。
熟练的语气，就业几年的功底。
来龙去脉包括利益交代的清清楚楚。
还有这种好事？钟明下意识就要答应，眼神一转，大脑瞬间冷却。
好歹也一个人摸打滚爬那么多年，他猜到了对方的心思。
“让我考虑考虑。”既没拒绝也没答应。
“钟明先生，我们可以找个地方细聊，或许你找个地方……”女子眨了眨眼睛。
“不了。”钟明果断就走。
不是他不够男人，只是……粉底也太厚了。
跟刮刮彩一样，你永远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对方馋自己的可能性更大点。
况且近距离见识了埃尔·卡斯岚娜，没对比就没伤害，一对比，伤害更大了！
看着钟明跑回到了小区，女经理拿起手机拨打了电话。
“钟明没有答应，对，他说考虑考虑。”
“加码，下午再去问，别让他产生厌恶感。”
“了解。”
挂掉电话，女子转身钻进了车内。
……
哗啦，拉开窗帘，明亮的光线闯进了大厅，尘糜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探头看了外面一眼，大门口的车已经消失。
“送车送别墅，还送提成，以往，自己都不敢信。”钟明依靠在窗前。
目光环绕过这承载了这么多年记忆的房子，一切摆设，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干净的桌上，电视已然忘记多久没有启动。
墙壁，一家三口的照片恰好被晨曦笼罩，金色的光芒模糊了两个身影。
沙发、客桌，除了自己，也已然多年没别人使用过。
玻璃下的那一包茶叶，孤零零依靠在茶杯边。
不知不觉，眼眶被飞扬的尘糜迷的有些酸。
呵，一声轻笑打破了宁静。
“还真有些难以割舍。”钟明回头看向了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突破了重重乌云凌空而至，万丈光芒落在了他的脸上。
人……总是要往前走的……
手不由自主的从窗口上松开。
掏出了手机，按下了那熟悉的号码。
那头几乎是瞬间接起电话，“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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