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门,顾名思义,是一个以盗术为本的门派。
“三百年来,神偷门在修行界大放异彩,总共承接了三千六百五十六手订单,无一失手!也因此,我神偷门成为各大门派竞相拉拢的对象。”
菩都山脉深处,一个幽僻的山脚,两鬓头发微白的薛一龙,对刚满十五岁的方折花说道,“神偷门传到你师傅我手上,已经是第五代,这之上数代,代代人才辈出,鲜有庸人。只可惜,”
说到这里,薛一龙忽然长叹一声,“到了你师祖这一代,由于他老人家有一次执行任务,被仇家伤及心脉,重伤殒命。而我在危难之际,接手掌门,却因没掌握神偷门的顶级功法,导致本门日渐凋零。导致后来门中弟子一一改入他门,到现在,就只剩下你我二人了——”
薛一龙说到情深处,竟身子微微颤抖,悲从心来。
方折花瞪大了眼睛,“师傅,你难过的样子好假。”
薛一龙怒瞪了方折花一眼,“岂有此理,小兔崽子,你怎么这样对师傅说话,你知道尊师重道四个字怎么写吗?”
方折花赶紧低下了头,“弟子知错,请师傅不要责罚。”
薛一龙哼了一声,又自顾着继续道:“尽管如此,你师傅我上承门主的厚望,依然不改初衷,希望把本门发扬光大,因此,才在十年前捡了你回来,把你收做了徒弟,将来,我这门主之位,自然也是要传给你。”
方折花又疑惑道:“师傅,之前不是说,是我母亲仰慕您的魅力,要死要活的求着您收下我当徒弟的吗?怎么我又变成是捡的了?”
薛一龙狠狠的一甩袖子:“竖子,师傅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你真是,我简直白教你这么多年了。”
方折花又低下头去,“是是,师傅教训的是,弟子知错。”
薛一龙仰起头来,一股萧瑟、洒脱、高风亮节的气势顿时笼罩了其身,使他的身影在这片片小小的树林中显得格外苍劲有力。
方折花眼前一亮,师傅就是师傅,果然宝刀未老,区区《临风诀》不过是修行气势和心境的法门,整篇不过千余字,早被方折花背得滚瓜烂熟,似乎并无多少可以琢磨的内容,便是修炼多时,也感觉无太多的进展,可看师傅这随随便便的施展,便将其中的奥妙挥洒得淋漓尽致,实在教人高山仰止。
“师傅及各位祖师在上,虽然我薛一龙不肖,在位之年没给本门带来什么丰功伟绩,但好歹有生之年,还给本门收了一位玲珑剔透、资质过人的弟子,以我用管窥天的眼光,只觉这个徒弟天赋异禀,将来必定大放光彩,总算没有愧对八代门主,将来就算是死了,也不怕没有颜面见各位祖师。”
薛一龙想到这里,全身轻松下来,“折花,你是师傅唯一倾心教授的最后一个弟子,虽然你并非我亲生,可我却视你如己出,师傅的资质确实差了一些,将来本门的希望就只能落在你的身上了,希望你能秉承师傅的意志,将本门发扬光大,重现辉煌!”
“啥?”方折花哭丧着脸,“师傅,你这样讲我压力很大的,虽然我自认妙手空空,天赋异禀,但是你教我的两门功法,我仅仅才领悟到毛皮而已,如何能承担得起这等重担呀?”
薛一龙神情自若,拂了拂自己修得顺滑整齐的长须道:“徒儿你千万不可妄自菲薄,我神偷一门虽然这些年逐渐没落,但底子却是不差的。遥想当年,祖师爷就凭着《玲珑手》这一门功法,纵横道界百年,偷遍了大大小小的宗门,却依然逍遥自得,作为我神偷门的头号传人,为师相信你将来的能力。”
方折花扬着头,“那可是祖师爷,我这副小心脏,又如何能跟祖师爷相比呢?唉,还是算了吧!”
薛一龙哼到,“没出息,师傅我既没少你的吃,也没少你的修炼资源,比起同龄人来,你不知占了多大的便宜,如何就不能跟祖师爷比?据说,祖师爷早年孤苦无依,流落街头,吃不饱,穿不暖,就连乞丐都不如,可还不是同样铸就了百年巅峰?”
方折花叹到:“祖师爷还真是吃过苦的人哪,那后来呢?”
薛一龙没好气的看了方折花一眼,又仰头说道:“后来,祖师爷被江湖中最神秘的宗门‘天际门’看中,带回他们的密地进行培养,年仅二十八岁便修炼至元境巅峰,成为道境之下的第一人,八大道门四大宗门纷纷伸出橄榄枝,恨不得将其收入门下,当成下一代宗主培养,可惜祖师爷性情散漫,不愿受拘束,数年后又不知从哪获得《玲珑手》这等奇书,最后拜别‘天际门’,自创神偷一派。”
方折花若有所思的说道:“祖师爷有这等本事,却依然不愿进入八大道门四大宗门,究竟是何缘故?”
薛一龙当即怒道:“你以为八大道门和四大宗门是些什么好地方吗?哼,不过都是些假仁假义,欺世盗名的伪君子罢了,越是大的门派,便越是仗势欺人,与这等门派打交道,只能虚与委蛇,万不可交以真心,否则的话,迟早要吃大亏。”
“师傅,莫非你与十二大门派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