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难猛地站起,“你怎么让他走了?!”
“腿长在人家身上,我还能抱着他的大腿不让人家走吗?”
“白大哥还在清风寨,何大海的武功又高,拉着他去救白大哥,胜算还能多上几分!”
瓶儿喃喃道:“他一早就走了,我连他的面都见到,也是听下人们说起才知道的!”
“他去哪儿了?”
“说是办些公务!”
“昨天听他说话,似乎跟昆都城防军的高将军很熟,你认得吗?”
瓶儿苦笑,“公子,奴家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会认得这些官场人物!”
吴难飞快穿好衣服,瞥见床脚的矮凳上放着一个包袱,他抽了棍子,打开包袱,露出里面黄橙橙的金元宝来。
瓶儿远远一见,虽然相隔将近两三丈的距离,她却是一步便跳了过来,双眼锁定在包袱上再也挪动不开。
“公子,公子,你哪里得来这么多宝贝?”
“清风寨的地道里有个墓室,我拿了一些,郭盖也带了一些,这些就暂时放在你这里保管吧,日后如何调配都有你做主!”
瓶儿的眼里闪着异彩,“公子放心,奴婢必定帮您把这些东西都安排妥当!”
忽然,她又问道:“郭盖也有吗?”
吴难一边低头系衣带,一边闷声应道:“是呀,他身子单薄,沾到这种事,力气却大的紧,带的比我还多呢,就放在他负笈里!”
吴难抬头,还想再与瓶儿交待两句,却看到屋门摇曳,瓶儿已然不见了踪迹。
片刻之后,瓶儿拎着一个负笈回到房中,身后还跟着郭盖,见到吴难,他一把抱住吴难的大腿,大哭道:“公子,你得管管她啊,她把我娶媳妇儿的老本全都卷跑啦!”
吴难惊讶的看着瓶儿,“你,你这么快就把他的东西拿来了?”
瓶儿却没理吴难的话,冲着郭盖数落道:“吃不要钱呀,住不要钱呀,你买的那些个破玩意儿不要钱呀,还有,你的地图!”,说着,她从负笈中拽出一打地图,摔在郭盖面前。
她面向吴难,道:“公子说了,以后咱们几人的东西暂时由我保管,一应开销由我调配,对吧,公子!”
吴难木然的点点头,
她又冲郭盖俯身笑道:“你前些日子在河内郡的开销,我一笔一笔都给你记着呢,你想娶媳妇儿,没问题,姐姐都给你攒着,哪天你要是有了相中的姑娘,姐姐去给你上门提亲,保管不耽误你的人生大事,现在你娶亲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这些钱就先都放在我这儿吧!”
合计起来六七十斤的金玉珠宝,她用了三层的布帛包裹,分成了三个包裹,一手一个,另外背上又背了一个,晃晃悠悠的出房去了,只剩下郭盖,吴难两人长大了嘴,楞楞的看着她的背影彻底在眼前消失。
吴难与温折柳相约三日之后一齐到清风寨庆贺,吴难虽然还未定下计划,但是,典礼之上,必定人困马乏,倒是个不错的下手时机,若是没法动手援救,就不知何年何月能够救下白云暮了。
之后,温折柳又与吴难絮絮说了诸多惜别之语,两人依依道别之后,问清了白氏宗祠的位置,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蒋沟渠不住抱怨,“多住些日子多好!”
蒋群山赏了他一个爆栗,“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改不掉你好吃懒做的毛病!”
吴难一笑,“先去白氏宗祠送信,等送完信,咱们找家客栈住下,咱们还得定下个计划,到底该怎么救下白云暮!”
白氏,乃是前朝的皇室后裔,白氏宗祠,原本是供奉着白氏皇朝十二位皇帝的宗庙,宗庙和宗祠,不过一字之差,却代表白氏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皇权,甚或于说,失去了整个天下。
吴难拿着一根糖葫芦,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繁华的商铺和往来的行人,他原是见过金墉城和河内郡的差别的,想来就是首都和二三线城市的差别,直到来到昆都,竟发现这里纷华靡丽更有一番风致。
郭盖见吴难看的眼花缭乱,于是笑道:“公子竟是不知道的吗,昆都曾是前朝旧都!”
“原来如此,难怪繁华富庶丝毫不逊于金墉城!”
他停下来,环顾一圈,“怎么不见瓶儿?”
郭盖听他问,阴阳怪气的回道:“打早上开始就抱着包袱嘿嘿傻笑,咱们跟温公子告别的时候,她就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吴难挠了挠后脑勺,“昆都这么大,她要是跑丢了可怎么办?况且,她还背着六七十斤的包袱,你说她还能跑,你的眼睛没看错吧?”
“错不了,我一直盯着她呢,就是跑出去的!”
吴难捶头不已,一个弱女子,居然全凭着一腔热爱,调动了自身的全部潜能,背着几乎相当于自己体重的珠宝满城乱跑。
当然,这是出于对金钱的热爱。
“那不是来了吗!”,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