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恶诡在侧,与苏样隔空对峙。
苏样未曾学习过茅山捉诡术,一时间也闹了个冷场,尴尬地看着嘶吼的女诡,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了片刻,他走近些,试着和这女诡交流:“额,美女,你好,您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女诡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开始嘶吼。
苏样有些头大,摊开手低声道:“我没有恶意。是不是魏君舟把你害成这样的?”
女诡听到‘魏君舟’三个字,嘶吼声更加狂烈,眼中怨毒更甚。
“大姐,我是来帮你的,给个面子呗?”
......
就这样,苏样说一句话,女诡吼一声,僵持了有十分钟。
苏样哀求道:“大姐,你到底是要怎样啊?”
正当苏样无计可施的时候,脑海中,坨龙终于忍不住了,骂道:“你个傻缺,你是人,她是诡,人诡殊途,言语自然不通!”
他指点道:“你用掌心的‘得意春风’试试。”
看到苏样还在犹豫,他跳着脚道:“古代大儒那可是大智之人,对人之恶、诡之善都看得透彻,所以专有通灵渡诡之能。你以为他们都是一群腐儒吗?”
苏样这才用心神联通‘得意春风’。
只见他掌心的‘得意春风’突然亮了起来,然后一股金色的浩然正大之气从中喷薄而出,直直射向女诡。
而女诡身周的墨绿色符咒抵挡了片刻,最终还是被浩然之气击碎。
浩然之气力道不减,继续刺向女诡,女诡惊恐地向后退去,不断躲避。
那浩然之气却如附骨之蛆,紧紧缠绕。
随着一声凄凉的呜咽,那女诡身上燃起一团亮白火焰,叫声更加惨烈。
苏样并非铁石心肠,当下也不忍睹视。
如果不是信任坨龙,他现在就要出手救下那女诡了。
大概过了几分钟,女诡终于停止了挣扎,下半身也恢复了人身,眼中的怨毒之气也尽皆散去,露出一副清纯靓丽的样子。
只见她先是满脸茫然,随即看着眼前的苏样道:“道爷,感谢您的不杀之恩。若不是您出手,我恐怕会魂飞魄散。”
苏样连忙摆摆手。
坨龙却说道:“她理应谢你。若不是你出手,她最迟再过三天就会被这符咒吞噬,届时,不但无法入六道轮回,而且会永远成为再死一次,被炼化为诡煞,任人驱使。”
“你渡化她,也算让她得了解脱。”
苏样叹了口气,问道:“姑娘你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那女诡应道:“我名叫潘菲菲,您叫我菲菲就成。”
她接着说道:“我来这里,本是来寻那衣冠禽兽报仇。只是,我本领低微,他又不知道从哪儿得了一方符箓,将我镇压在此。”
“你说的衣冠禽兽就是这房子的主人,魏君舟老师?”
潘菲菲眯着眼睛,厉声道:“他根本不配为人师表!”
然后,她赶忙抱歉道:“道爷,我并非针对您。”
苏样摇摇头示意无妨。
潘菲菲低头看看自己渐渐消散的身体,笑道:“我虽然还不知道您的名字,但我知道您是好人。我留在尘世的时间不多了,这是我这些年的经历,送给您,就当是我在人世留下的痕迹罢。”
说完,她口中吐出一缕似雾非雾的气,气在苏样面前停留了一会儿,便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随即,潘菲菲生活的一幕幕就像电影一样呈现在苏样脑海中,而苏样则像一个旁观者。
潘菲菲出生在阴雨连绵的秋天。
在她的记忆中,亲生父母的形象很模糊。
她只记得自己在忍受了很久的寒冷之后,被一双温暖柔软的手抱在了怀里,手的主人成为了她的养母。
当然,在她心里,这就是她唯一的母亲。
小的时候,养母对她很好,陪她玩,陪她闹,什么好吃的都先给她。
只是,很多时候,养母都会把她一个人关在隔壁的屋子里,让她不要哭闹。
她很听话,哪怕饿了,哪怕一个人害怕了,她也只是听着偶尔传来的奇怪的喘息和叫声,对着白色的墙壁发呆。
等她年龄稍微大些,从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和并不避讳的议论声中,她知道养母从事这一些见不得光的皮肉生意。
潘菲菲觉得丢脸,骂她不知廉耻,她也不反驳,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骂得多了,潘菲菲也累了,而且她看到母亲哭泣,心里也不好受。
潘菲菲十五岁的时候,在区里的公立学校读的高中。
她读书很努力,所以成绩优异,如果不是学习英语比较晚,那她所有的科目都将是年级第一。
后来,学校来了一个实习的男老师,是大城市来的。
他叫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