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沈逸烬后, 景寻一路欢快地小跑起来,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
不当从教学楼后门穿到了前门的大厅时,倒是正好碰了个熟人。
“侯学长?”
景寻跑了去, 侯东宇里拿了好些东西, 便自动接, 顺道帮他分担一些。
“这个时间你怎么来这边了?”问。
侯东宇说:“我们院大二期末考试, 我抽签被派来监考。”
景寻低头看了看自己中没拆封的试卷,懂了。
“哦哦哦。”
侯东宇的语气颇有些埋怨:“本来这两天正是忙的时候,结还被抽出来监考,唉。”
每个学院的规矩不一样,像侯学长他们的计院,似乎就是随机抽取研究生去给本科生监考。
至于侯东宇口中的忙,则说的是他们手上的那个项目。
按照先前的计划, 今天应该是一组把设计好的程序传给们, 由二组开始做数据测量和校准的日子。
可惜今天景寻有考试,侯学长又被抽来监考, 只能由楚俏学姐单独进行程序交接了。
但其实们二组的测量小程序已经做好,等主程序拿到手后直接跑数据就行,没有难度, 有没有人守着都一样。
而侯东宇学长之所以会这样唉声叹气,是因为他是个十分严谨认真的人, 总觉得今天是他们组工作第一天正式开展的日子, 应该在一旁守着。
毕竟这个项目关系到很多人未来的职业命运,虽然项目不大, 可是时间紧任务重,如二组这边的测量或者校准环节出现什么差错的话,们这组在助教那边的评分就会很低。
即便二组的程序都没什么问题, 但如一组的主程序本身就存在重大瑕疵,是简单的数据校准无法弥补的……
那么一组那边就要连夜赶工,二组这边的小程序也要跟着调整……总之如最后的成品不合格,所有人都要承担不小的责任。
这才是侯东宇最忧心的,再怎么说,这个项目的成功与否都关系到了学院的名声、以及他们未来的履历和薪水。
要操心的事有很多,不担心才怪。
不景寻倒并不能够解这种焦虑。
在他的眼里,把能做的事情都做到位、能想到的情况都考虑到,将事情的完成度推至100%、将风险概率降到可以把控的最低程度……
只要同时达成以上相关所有的条件,就不会再感到一丝一毫的忧心。
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
而听天由命的事儿,再焦虑没用。
但还是尝试安慰学长说:“说不定一组还没将程序交接给我们呢,就算交了,以咱们验室现有的计算机速度,跑完全部数据怎么要花费几个小时以上,学长现在着急也没有结的。”
侯东宇继续叹气:“反正也是这个道。”
这是他没有跟其他人窜班的原因,毕竟就算不来监考只能在一旁焦虑着,倒不如做点什么事缓解下紧张的心情。
这栋教学楼整体只有层,景寻们没有刻意去坐电梯,而是直接从正对门口的楼梯往上爬。
两个人又说了一点项目相关的话题,侯东宇发现他至今看不懂严学弟这个人。
虽说这次的项目对于他和楚俏来说很重要,但严学弟作为一个大三就被霍教授选中进组的外院学生,怎么看压力都应该更大一些。
偏偏学弟的表现,总是那么如水般平静。
在组里一起研讨或者做程序的时候,学弟都是一直有条不紊不骄不躁。
为此侯东宇还刻意观察严学弟的工作方式,是那种会每天制定精密的工作计划,而后严格执行并完成,一旦完成就再不会去关心这项工作的人……
不得不说,这样子其实还蛮有效率的。
比们每天都在焦虑、做完了一项工作在焦虑一项、整体吃不好睡不好的要高效得多,快乐得多。
当然,道都懂,但能做到的却很少。
只有精神强大且足够自律的人才能严格执行这些吧。
足以得别看严学弟外表白白净净、外形削瘦羸弱的,但其实却有一颗相当强大的内心啊。
直到到了三楼,侯东宇才问:“学弟等一在几楼考试?”
景寻说:“楼。”
侯东宇说:“我在三楼,东西给我吧,谢谢你了,学弟。”
“学长客气了。”
景寻伸手,把刚刚帮拿的试卷递还给侯东宇,但侯学长手上还有其他东西,交接的时候滑没拿住,以至于那袋被牛皮纸袋包裹的试卷直接掉到了地上。
景寻第一反应是弯腰去捡。
侯东宇是。
就导致两个齐齐弯下腰的人差点没撞到一起